我平靜地接過了那封信,本是想看看,她想要耍什麼花樣,卻發現,那封信倒是跟我無關,隻是方明月寫給她爸的信。
上麵一字一句都寫著對方棲的不滿,說什麼方棲試圖搶走她的發小之類的。各種言辭,完全不像姐妹。
“所以你這半年沒出現是?”
“對,我這半年都沒有出現全都是因為方明月!你看到的這封信隻是冰山一角,紀瑤,我跟你日後是敵是友說不清楚,但我直率一點的說,隻要我這姐姐在這裡,就沒有我好過的日子,所以,我可以幫著一起除掉她!”
她變得激動起來。
由於過度的情緒化,眼眶都有些泛紅。
我覺得有些哭笑不得,看著她的樣子,不知道為什麼想到了最開始的我和陸韻,但大抵,我終究是幸運的,姐妹之間再如何涼薄,也不曾走到這一步。
我微微笑著看了她一眼。
然後告訴她,方棲,你答應我明天在霍董事長生日的時候約方明月出來,並且把這個下在她的酒裡麵,我就答應你,跟你結盟。
我指了指我放在桌子上的小包藥,揚眉看她。
她深吸了一口氣。
似乎是在猶豫。
但僅僅是片刻的功夫,就又果斷地點了點頭。
……
霍中天生日的當天早上,霍厲才回來,他喝的醉醺醺的,即使答應了參加霍中天的生辰,也企圖用這種方式來違逆他,讓他打心眼裡不舒服,這就是他們扭曲的父子關係。
他一回來就直接睡下了。
將本來說好的跟家人周旋的事兒全都交給了我。
我倒也是樂得自在,若是這人醒著,怕是什麼都做不成,還會惹得懷疑。將原本準備好的送給霍中天的壽禮放在了定製的壽桃蛋糕裡,我換上了端莊正式得多的衣服,徑直下了樓。
霍中天是不夜城的商界鼎鼎大名的人物。
這些年,雖然有心將生意都交給兒子們,但在外麵,所有人都知道霍家內部爭鬥的有多厲害。他們這些個財閥家庭,彆人家都是不管鬥得多凶,在外總能夠裝出一副其樂融融的樣子來,隻有霍家,在內在外都不得安寧。因此,那些老一輩的生意人都隻當他們家的這三個是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的,但凡有大項目,還是會來找霍中天。
年輕時候的風流債到老了終究是要還的。
我看霍中天如今已經是花甲之年,白了頭發,在生辰的宴會上還要跟一群商人周旋條件,倒也真真是可憐至極。
“三弟妹,怎麼不下去?”
霍俊彥顯然也是剛剛收拾好。
拿著一個高檔的商務袋正準備下樓的時候,碰見了我,便打了個招呼。
“正要下去了,大哥。”我笑笑。
霍俊彥點頭。
餘光剛好瞥見我手裡的蛋糕盒。
“這是你為爸去定製的蛋糕麼?”他語氣之中顯然的帶著一絲絲的驚訝。
“是啊,我跟爸不親,也不知道他喜歡什麼,就隻能這樣了。”
霍俊彥意識到自己的話說的不大對。
連忙乾咳了兩聲。
“三妹說笑了,一家人哪裡有個親疏遠近之分,日後可不要再這樣生分了。”他一麵安慰了我兩句,一麵向著樓下霍明朗的方向走去。
霍明朗比我們更早地下了樓。
他穿的倒是沒有平日裡麵那麼端莊,一件簡單的襯衫套了個背心,頗有幾分鄰家少年的感覺在。
他的旁邊站著一個小女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