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過頭。
有一瞬間秘密被發現,心思被拆穿的感覺。
“你怎麼知道我……”
“砰”地一聲。
一堆玻璃杯被砸碎在了地上。
“紀瑤,我們相處了那麼多年,你的心思,我能夠看不透麼?”他的唇角扯了扯,隻是在笑,可那笑意卻是那樣的冰冷,也不顧頭上和身上都是傷,他跌跌撞撞地就向我走了過來,“你記著當年的事兒記了那麼多年,如今又把你爸死的這件事情莫名其妙推在我的頭上,你是不是覺得,我就不會痛?”
他一把扯住了我的手腕。
聲音沙啞的可怕。
我看著他。
心就不知不覺地亂了。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我在我爸病房那裡會看到你的手表,為什麼你的手表上麵沾滿了我爸的血?霍厲,我紀瑤不會平白無故冤枉人,你倒是說一說啊。”
我哭著反問他。
他微微愣了愣,眼底有像是火一樣的光一簇一簇的閃現出來,“你就是為了這個覺得是我殺了你爸?”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似乎是頹唐,也似乎是不可置信。他先是扯著唇角,然後就是笑,笑出了聲的那一種,而笑著笑著,眼眶就紅了。
將桌子上麵的所有東西一股腦兒地推翻在了地上。
他指著門口,對我低吼。
“紀瑤,你滾,你滾,我他媽真的是瞎了眼,當年才會愛上你!”
這些年。
他對我說過無數次我愛你。
可我大抵都是不信的。
可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麼,這一次,他對我吼的時候,我竟是突然就相信了他。興許是人總有一種執念,我看著他,想起那些年我們同生共死的日子,似乎他也不是全然不好,心一下子就軟化成了一團。
我最終沒有走。
隻是生怕那些地上的碎瓷片紮到已經受傷的宛若困獸一樣的他,開始蹲下來,一片一片的清理著地上的瓷片。
這些東西紮進肉裡的滋味兒有多疼,我是體會過的。
又怎麼願意讓他再體會一遍。
他斜靠在牆邊,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似乎是被我氣得不輕,許久都沒有再說一句話,隻是微微地閉著雙目。
他的額頭上的血還在流,襯衣的紐扣上鬆了兩個,露出堅實的肌肉的同時,還露出了斑斑的青紫。
我 把碎瓷片處理了之後,徑直就把他扶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