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識地去解他的襯衫,卻被他用手死死地按住了。
“太醜了,彆看。”
他的聲音裡有一瞬間的沙啞,側過臉去的時候,也很是排斥。我微微地皺了一下眉頭,沒說話,隻是繼續去解他的衣衫。
他這次不再攔我了,而是任由我擺弄著他。
除了額頭那顯而易見的傷痕外,他的背上,肩膀上都是顯而易見的青紫斑駁,看得出來,是被人用棍子打的。
我的手指有些顫抖,屏住呼吸的那一瞬間,眼淚卻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這是你爸下的手?”
“嗯。”他倒也乾脆。
“他憑什麼這麼對你,你平時不是厲害得很麼,怎麼都這個年紀了,他還能夠對你棍棒相加?”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特恨鐵不成鋼地質問他。
就這樣被人打了,怎麼會是我認識的霍厲?
“沒事的。”
他對我擺了擺手。
我仍是控製不住自己的驚愕,腦子裡麵有千百種想法在轉,可在念及為什麼霍厲會被打的時候,隻想到了自己的身上。
霍家雖然明麵上規矩多。
但說懲罰大都是小打小鬨,唯一的不能犯的規矩,就是女眷不得入酒吧做活。當日霍俊彥把我介紹給白夜的時候,就曾經提醒過我,隻是,那個時候的我多恨霍家啊,恨不得把所有的臟水都往霍家這兩個字身上澆一遍。
而這,也恰恰能夠解釋,為什麼霍厲剛剛出國回來,就能夠知道我在酒吧裡麵。
“是因為我是不是?”
“跟你有什麼關係,我的傷怎麼會跟一個苦心要把我往局子裡麵送的人有關?”
他乾澀地扯了扯唇角。
可通過他眼神的躲閃,我大抵就知道是他了。
這麼多年的恩恩怨怨,我總覺得我跟霍厲之間有著無數的誤會,可是每一次,他不說,我也就不問。
而今天,我卻突然存了想要把舊賬都翻得乾乾淨淨的心。
“今晚江玄來找過我,他說你護著我,為了我不被他給弄死,你曾經放下身段跟他吃過很多頓飯?”
我問。
他皺了皺眉,沒有回答。
我又繼續。
“當年我被你捅了三刀是真的,可是把我扔下江水裡的人並不是你,周博山說,你就是為了這件事情出的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