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那時候我以為我隻能夠在他的彆墅裡麵住上一天而已,但是我怎麼也沒想到他竟然讓我在他的彆墅裡麵住了整整一個月。
在那個月裡,我跟在他的身邊,他讓人教我彈鋼琴,讓人教我學表演,他說,“小紀,這個世上彆的人都是靠不住的,隻有自己才是靠得住的。”我覺得他的這句話說的特彆有道理,對他的觀念的轉變應該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畢竟,那時候我簡直是把他當成神一樣的人物。
仔細想想,那些年華裡麵我也是真心愛他。
愛他愛到死。
我的腦海裡麵不斷回憶著往昔的內容,那些太過痛苦的事情,催眠師一直在努力喚醒我,但由於我實在是不大樂意想起來,太悲傷地便自動遺漏了,而有一些還是可以記得。
比如屋漏偏逢連夜雨,在c國漫步風那一次。
出租車開到一半的時候,在路上臨時拋錨了,司機是個新手,沒有上路就帶上備用胎的習慣,好在拋錨的地方離住的地方並不遠,我走那麼個一兩步倒是也就到了。
撐著傘在雨中漫步著。
已經是深夜。
我苦笑了一下,隻覺得是萬分的荒唐,也就在這個時候,嘴巴突然就被人給用手捂住了,來人的力氣很大,他的身上帶著特色的古龍水香氣,我眨了一下眼睛,下意識地就想到了霍厲。
但僅管如此,仍舊是下意識地支支吾吾地開始喊“救命!”
暴恐襲擊頻繁的國度。
家家戶戶睡的都很早。
夜,漆黑。
我死命地掙脫著那人的桎梏,卻怎麼也掙脫不開,隻覺得那人的力氣大得很,似乎是想要把我融進骨血裡麵一樣。
“彆鬨,我沒有力氣了。”
似乎是我鬨騰的太厲害了。
身後那人出聲製止我。
他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原本大到難以掙脫得力氣也都有些虛浮,像是受傷了一樣,我的腿下意識地往後麵踢。
猛地一腳踢中了他的膝蓋。
我當時腦子裡麵隻有一個想法。
如果這個人真的是霍厲,以他的警覺性,不可能躲不開我的那一腳,如果那個人不是霍厲,那麼吃我一腳,也沒有什麼。
一聲悶哼傳來。
那人也不知道是沒有想到我會踢他,還是身手真的差到不會閃躲,竟是生生被我踢得往後退了兩步。
他整個人摔在巷子旁的牆壁上。
我回過頭去看他。
整個人微微怔住了,真的是霍厲,他的臉色蒼白得厲害,幾乎已經沒有了什麼血色,隻是唇角仍舊掛著笑意,那笑意之中帶著嘲諷,也帶著一絲絲的驚痛。
“遇見了我除了躲,就是踢,我如今莫非還比不上那個古怪醫生討你喜歡,嗯?”
他的胸前全都是血,可怖得厲害。
看樣子是受了刀傷。
我那種彆扭的說不清的情緒還沒有來得及湧上來,就被他的這副樣子給嚇著了。
往後麵退了兩步,手靠著牆。
我開始不知道該如何對待此時此刻的他。
“對不起,我……我不認識你……”
待到我整個人清醒過來,想到霍厲這樣的人,不是我心疼得起的時候,慌慌張張地就隻剩下了這一句話。
他倒是也厚臉皮。
不管我如何說著並不認識他。
在我話音落下的時候,他整個人已經上前來,並且直挺挺地倒在了我的背上麵,而手裡麵則還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要麼救我,要麼就拿這把刀子,往我胸口刺,自己選一個。”
他的聲音很冷。
像是二月裡的寒冰。
我愣怔了一下,手竟是不自覺地去接了那把刀子。
然而,手指還沒有碰到那刀尖的時候,那刀子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嗖” 地一下飛了出去。
“死女人,你還真敢拿刀子……”
他不滿地轉過臉來,惡狠狠地在我的耳朵上咬了一口。
帶著十足的孩子氣和不悅。
我吃痛叫了出來,眼見著那刀子就這樣滑落到了角落裡麵,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心情。
我是真的不敢對霍厲動刀子的。
僅管,我有要把他千刀萬剮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