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政安先收到了語音,聽完以後對女兒的想念更是如枯苗望雨,急不可耐。
以至於收到視頻後,沒給自己心理準備就點開了。
莊墨不人道,視頻從小姑娘縫針時截取的,所以入目就是小姑娘被人按著,撕心裂肺喊“媽媽”的揪心畫麵。
陸政安攥緊了手機,看著醫生手裡的針來回在女兒皮膚上穿梭,比刺穿他胸口還讓他疼痛難過。
直到包紮結束後,他才看清女兒的五官,素白的菱形臉,與秦思相像,眉眼,鼻子和嘴巴都隨了他!
秦思啊秦思,你不該騙我的,你知不知道你和孩子對我有多珍貴,多難得,你們是我這輩子,最棒的所得。
陸政安將手機狠狠摁在自己胸口,臉上有淚水滑落。
莊墨把小姑娘的就診信息表發給陸政安。
“老陸,會不會搞錯了,小姑娘不姓陸啊,也不姓秦,姓簡,叫簡柒柒。”
陸政安已經接受並認定這是他和秦思的孩子的事實,不管姓什麼,他都說這就是他的孩子。
莊墨撇了撇嘴:“這麼篤定?孩子不會你出軌跟彆人生的吧?”
陸政安沒心情跟他玩笑,正色問:“南城台風現在幾級了?”
莊墨說:“級彆還很低,還不影響正常出行,但今天夜裡就未必了。”
陸政安應了一聲,抬眼,看到早上的航班信息還是正常的,稍稍寬心。
坐在候機室裡,他將柒柒的視頻看了一遍又一遍,看到手機徹底沒電。
早上,陸政安順利登機,坐在座位上,閉眼想著秦思懷孕時的模樣、創業時的艱難,以及撫養柒柒的不易,心疼的快要窒息。
那個時候的他在乾嘛呢?
他無聲卷起左臂衣袖,看到幾十個深淺程度不一的傷疤,萬分鄙夷自己。
秦思是在逆境中重生,而他呢,就會自暴自棄,自我折磨。
前年的記者會上,有句話,他說的一點都沒錯,是他陸政安配不上秦思………
八點四十三分,飛機安全降落在南城,莊墨老早就等在接機口了。
再見好友,陸政安心境都不一樣了,他覺得人生突然有了變化,看待好友,也是副“慈祥”的麵孔。
莊墨身上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老陸,我不是你女兒,彆用這種眼神看我。”
陸政安點頭,他女兒要比莊墨可愛多了,他看女兒的眼神應該更溫柔才是。
兩個人一同往停車場走,莊墨注意到,這一路上的男女老少都穿的清涼,隻有陸政安,還穿著長袖襯衫。
不禁奇怪地問:“老陸,你從國外回來後,怎麼跟個良家婦女似的,連短袖都不穿了?”
要知道,這是南城的八月份,天氣熱的喪心病狂,老陸也不怕中署。
“我沒覺得熱。”陸政安有意岔開話題說:“從Y國訂購醫療設備給整形醫院,送到修複科。”
“可是馬主任說,醫美科缺一台。”
“那就把舊的給醫美,新的給修複科,為需要的人重塑容貌才是整形的意義所在。”
莊墨撇嘴:“老陸,論偏見,也得看你。”
陸政安不置可否!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要不要追回秦思?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在一起?”
陸政安眼神變得清冽明亮,想象著那個麵畫,頗有些神往。
上了莊墨的車後,他才說:“這段時間,我先不去公司了。”
剛知道自己有了女兒,真的沒心思工作。
莊墨坐在駕駛位,仰天長嘯:“萬惡的合夥人啊,我為什麼要幫你找女兒?自作孽不可活……”
這咆哮聲音,如千軍萬馬在廝殺,陸政安微微笑了笑,降下了車窗。
另一邊,傅晉寧的車到達機場的停車場。
他要回S市一趟,傅老頭連日不眠不休的工作,心臟超負荷,住進了ICU。
本來想著,嚴如去北城送兒子上學了,秦玫回了工廠盯著,秦思帶著柒柒也沒法工作,不如帶著她們娘倆一起回S市。
可是秦思不同意,說她們娘倆的家在南城,不在S市,現在不去,將來也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