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緩緩垂落……
能看到秦思濃密纖長的眼睫,柔軟的覆蓋在眼瞼,鼻梁挺而翹直,像她堅韌的心勁兒。
他依稀記得,年少時她鼻尖的那顆痣,靈動稚氣,跟現在的感覺不像,但是更具有女性的成熟雅韻。
他的目光繼續往下遊移,最終落在她紅潤的唇瓣上。
紛亂的思潮在胸中翻滾的更厲害了,他低頭想靠近,理智又提醒太過盲目糊塗。
天時、地利、人和,他每一樣不占優勢,這時的貪念無異於飛蛾撲火。
陸政安撐在車門上的雙手,緊緊的握起來,壓製住體內的波濤洶湧。
秦思背部緊靠著安全門,頭頂上方是冰冷的冷氣和陸政安的炙熱的呼吸,拂麵而過,從她的領口灌入體內。
卻帶不走因他而產生的燥熱。
她的身體微微一顫,積壓在心底的情感便像不受控製了一般,瘋狂的滋長。
車廂內時不時的擁擠碰撞催化加深了這股子令人羞恥的感覺。
陸政安呼吸有點急促,乾啞的聲音叫了聲:“秦思。”
秦思被他清冽好聞的氣息籠罩,緊緊抓住他的衣服維持平衡。
狂跳的心已經完全失控……
緊要關頭,她忽地打了個噴嚏,貌似感冒鼻塞的症狀加重了,也因而回過神來,一言難儘的看著陸政安。
“我們倆這種行為,好看嗎?”
陸政安啞口無言。
秦思眼眶濕潤了,自己真的就這樣的喜歡他渴望他嗎?一點骨氣都沒有,大庭廣眾之下,差點把臉踩腳下了。
若是沒那個噴嚏,她和陸政安就親上了,那就相當於又把狗鏈子栓在自己脖子上,給沈家的人牽著……
陸政安看到她的眼淚,呼吸一滯,無措地站直身體,乾啞的嗓音說:“對不起秦思,是我的錯,是我沒控製好自己。”
秦思鼻音很重:“男女之間,有感覺很正常,我們分開的時間不短了,應該各自再開始一段新的感情了。”
“秦思,你說什麼?”
秦思指腹拭淚,變得從容鎮定:“我說,我們該考慮一段新的感情了,我會試著接受傅晉寧,你也儘快吧。”
地鐵到站,不是秦思要去的站點,但她毫不猶豫出去了。
陸政安沒有再繼續跟著,想著秦思的那句“考慮一段新的感情”。
頓時覺得,弄巧成拙,眼前又變成一片沒有燈光的漆夜。
莊墨忽然打來電話,說巨石集團的齊盛年帶家人去了牧笛悠悠農場。
牧笛悠悠是風鬥投資兩年前收購,用來打壓喬楚家的心農場,現今已完全將其取代,成為南城休閒度假的風景之一。
巨石集團的齊盛年前兩年和風鬥投資合作的有地產項目,收益目前來說比較可觀,所以有意與風鬥投資合作公寓開發案。
但今日他把巨石集團遞上來的公寓開發案拱手讓給了聶磊,齊盛年也欣然接受了。
所以,他該去牧笛悠悠給齊盛年以及家人安排一次彆開生麵的假日。
從牧笛悠悠農場出來,已是深夜了。
陸政安開車送喝醉的莊墨回家,路過部隊正門時,輕掃了一眼。
兩個年輕的哨兵嚴謹正規的持槍站崗,站姿絕對的垂直。
他不禁想到兒時隨外公在部隊裡生活的那段日子,看到了許多“以苦為樂,爭取上進”的典型模範,在苦與累中成長。
是部隊的生活給了他直麵人生的浩然之氣!
正出神時,交警向他揮動紅色停車示意棒。
他剛降下車窗,一股酒味就飄出了窗外。
“熄火,下車。”交警口吻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