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已經告訴我,他沒說實話。
所以我拿了一張壓箱底的符,滅靈符。
這東西往他身上一貼,他身上的邪法就得全部散了。
果然,我剛把符拽出來,他的眼裡立刻露出了恐懼,但話沒改,“大師,他真的在廁所裡,你趕緊去,去的晚了可能就見不到了。”
我在信不信他之間猶豫半秒。
一巴掌將滅靈符拍他腦門上,抓起它就又衝上樓。
剛推開安全梯的門,一股森冷的風,不知從哪兒刮過來,卷起我手裡的黑腦袋就走。
我也急了,左手裡還拿著梧桐枝呢,眼看它們要跑遠,舉起樹枝就投出去。
黑腦袋再次發出尖厲的尖叫,同時,還有一個悶悶的男音傳過來。
應該是受了傷。
我一路追著它們,飛跑到樓下。
醫院內,燈光如白晝,醫院外,大雨如傾盆。
可那對死東西已經不見。
我不敢多停,轉身就又衝上樓。
任鵬還在住院部的走廊裡,看到我出現,他臉色焦急地奔過來,“你這是去哪兒了,也不說一聲……”
我沒空理他,大步往廁所跑去。
聽到他的聲音在後麵喊,“那是男廁所,女的這邊……”
門被我大力推開,塵灰氣撲鼻而來,還有廁所裡難以驅散的臭氣,以及墳香氣。
一個腰帶解開的男人,愣怔片刻,“嗷”一聲抓起褲頭就往外跑。
我一腳踢上門,張大鼻孔,往氣味最濃的地方找。
在一個木板隔開的廁間裡,終於尋到了一些王維的氣息。
廁間角落,一灘未散儘的黑氣,瑟瑟地團在一氣。
已經看不到具體的身形,黑氣的中間,隻有半邊臉,上麵掛著一顆要掉不掉的眼珠。
裡麵透著滿滿的驚悚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