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教官臉上的笑,很快就凍住了。
他走回來,“行吧,看來是躲不過去了,有啥話你儘管說。”
這種了然一切的語氣,反而讓我猶豫片刻。
但決心已定,該說的話還是要說,“感謝您這一年來對我的照顧和教導……”
“彆整那些虛的了,說重點。”
我把視線移開,儘量使聲音平靜無波,“你走吧。”
他沒有震驚,也沒有問為什麼,玩笑和假裝冷酷的表情都收了起來。
此時,眉頭微皺,眼神深邃地凝視著我。
“想好了?”
任教官的聲音比我還平靜,這令多少有些欣慰。
向他重重點頭,“想好了,這一年來……麻煩你了。”
他“嗬”了一聲,眼珠已經轉到彆處。
聲音自嘲,“我以為……嗐,算了,啥也不說了。你以後有事,還是可以給我打電話,還有哦,我結婚的時候你必須來,要包個大紅包,我好容易收個徒弟,就靠宰你了。”
“好!”
天黑的過早,眼前瞬間模糊不清。
我笑著答應他,心裡也是很高興,但眼淚就是往外流,誰知道哪根筋又沒搭對路。
任教官扔給我一條毛巾,“行了哦,彆煽情了,我都把細節給你省了,自個兒主動走人,你再這麼淌鼻涕抹眼淚的,我就當你舍不得我,再住一年,等著我媳婦兒來娶我。”
硬是被他逗笑,鼻涕泡都鼓了出來。
他惡心的轉過臉,大步回屋。
任教官和毛醫生同一天離開,走時隻拎了一個小包,說是怕我沒兩天就打電話給他,來回搬東西麻煩。
至此,桃園真正安靜下來,也冷清下來。
我把最外麵的大門鎖住,又溜著鐵絲網圍牆,仔細檢查了一圈。
確認網上沒有破口,之前我們布下的陣法也都在,就把手機也關了。
從這天開始,我白天認真吃飯,恢複鍛煉。
晚上點香靜坐,學著清空心中雜念,讓自己集中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