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用精神裡彙聚起來的靈氣,感受香火的變化,以及周遭其它事物的變化。
或許是生出了心誌,有了明確的目標,這次閉關修行,竟比過去都快,也更有成就。
有天晚上,我從東屋靜坐走出,意外地在院子裡看到一圈黑影,密密匝匝圍了院牆一周,把房子都圈在內。
這黑影陰氣很重,但卻感受不到絲毫傷害之意。
我想,這大概就是方師父之前說的,陰司特意在此下的保護層。
以前我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原來是有實形的。
鋪紙畫符時,再不用翻書反複去看上麵的筆順走向,細究咒語。
隻要在畫符前,閉眼靜坐幾秒,符紙就在腦中自動成形。
終於體會了一把下筆如神助,落筆定乾坤的感覺。
九月中旬,我花了兩天時間,把已經開始淩落的桃樹葉子,采積到竹筐裡,洗淨晾曬,搗爛粘紙,然後剪成一張張符紙大小,鋪在院子裡曬乾。
之後,將檀香,黃表紙符,未點晴的紙人,以及朱砂,還有外婆留下來的符紙,全部裝進書包裡。
換了一身黑色便於活動的運動衣褲,以及合腳的跑步鞋。
然後開機,開桃園的門。
下山。
在山下水果店裡買了水果,一束花,去古街買了燒紙和“元寶”。
最後,買了一小瓶酒。
拿著這些東西,我去了城西的公墓園。
王維墓前放著幾束乾花,供桌上的祭品也已乾癟,有的還被蟲蟻啃出口子。
守墓人給我介紹,“這孩兒可小了,才十八九歲,正上學哩,那天他家裡人哭哩呀,好幾個都哭暈過去了,真是可憐。”
他幫我一起把乾花祭品收拾走,擺上新的。
又叮囑我,“你要燒紙,得看著燒完才走,彆弄哩都是火星兒。”
“好。”
知道他收不到,可我還是燒了。
然後默默將酒倒進杯裡,朝他致敬後,灑在碑前。
“王同學,對不起,此行歸去,再無故人,但你放心,你的仇,我一定會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