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往車裡看。
所有人都麵色蒼白,驚慌失措,身子下蹲,兩手緊緊抓住身邊的東西,像是被定格。
指望不上了。
就算他們想下去,現在也不能動。
可這個時候,我上哪兒找人幫忙?
大概是我久未回應,方希明怒了,在下麵罵我:“蠢蛋,你的印呢。”
“你不是說他們沒用嗎?”
雖然這麼問,我還是背轉身,快速把奴鬼印摸了出來。
連口訣咒語都沒念,我眼前立刻出現幾個血淋淋的人影。
他們吊著胳膊,歪著腦袋,有的眼睛上翻,七竅流血,有的臉如紋裂,布滿血痕。
但身殘誌堅,一齊挪動身子,往我麵前湊。
要不是知道,是我自己招他們出來的,我立刻就能嚇退。
太血腥了,好可怕。
然而此時還要壯起膽子,且不能嚇到不遠處的乘客。
壓住聲音命令:“站這兒乾啥,下去推車,推車……”
“嗖”
感覺有風從臉前刷過,血淋淋的場麵頓時乾淨。
但車子沒有回到公路上,反而猛地又往下栽去,車身幾乎要豎起來。
我聽到方希明的悶哼聲。
車上乘客,全部吊在椅子上,兩腳幾乎離地,樣子像是在攀岩。
媽呀,請來的家夥沒把車子推出去,反而更往溝裡推。
這個大印,它不管用啊。
不能再往下掉了,衝過這個斜度,下麵就是直線,再沒什麼東西能攔得住。
我急了,再次請路遊神,用千斤墜。
車子堪堪穩在斜坡上,被風吹的一顫一顫。
車內被吊著的人,連呼吸都不敢太粗,生怕增加一口氣,車子就衝到溝底。
司機被勒在座椅上,整個身子都往前趴,可他堅強地把著方向盤,腳也還在刹車上。
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