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大家沒有再尖叫,沒有慌張地亂跑。
我還有時間,跟請來的大爺們溝通一下,怎麼把車往上拉。
屏息凝神,深深呼吸。
等自己內心平靜後,才把奴鬼印又拿出來。
眼前頓時恢複血腥畫麵,其中一個躺在地板上,斷掉半個頭,還扒拉我的腳。
外麵窗玻璃上也貼了幾個,伸舌頭瞪眼瞅著我。
真是太考驗膽識和定力了。
我暗暗咬了一下牙,板起臉,手中奴鬼印外翻,朝向他們。
正血乎乎跟我皮的小飄,頓時消失在眼前。
全部列到車子外頭。
他們身上的血也沒有了,穿著在世時的衣服,茫然又喪氣地飄飄蕩蕩。
莫名的,心就軟了一下。
稍稍把印麵偏開,不再對著他們,聲音也軟一些,“請各位幫我把車拉回路上,後麵我會一一感謝的!”
飄在車窗外的虛影,同時往下沉去。
我趁著方希明跳下去的地方,手在窗沿上一撐,也從車窗跳出。
車子因我的重力,又狠狠顫了一下。
車內再次傳來驚呼哀嚎聲。
但還好,車子並未失控再下滑。
方希明就在車前,徒手推著車頭。
兩隻手裡分彆扣著一張桃葉符,此時符紙已經出現裂痕,他的腿腳也深深陷進雪裡,隻剩半截身子。
他滿頭是汗,嘴角處崩著血跡。
看到我過去,聲音都啞了,“你來這兒乾啥子,後麵去。”
我已經從包裡抽出符,先往他口袋裡塞了一張保平安的。
另外的也扣到自己手裡,“怕車衝下來撞死我?”
他沒哼聲,皺著小眉頭。
我往車子兩邊看,“準備,起!”
不是喊方希明的,是喊車子兩邊扒拉的飄飄們。
滿滿一圈,有推有拉,再加上我們兩個在車頭,硬是把車子一點點往路上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