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小先生?是燕雲閒嗎?
我在夢裡特彆納悶。
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他了嗎?怎麼我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而且他初來桃園見我的時候,也沒有一點見到熟人的樣子。
不過後來他幫我倒是不遺餘力,還真的在桃園住下,一直讓我以為,是他過去欠外婆什麼,不好推托。
用照顧我,還外婆的人情。
我愰神的功夫,夢中的外婆帶著燕小先生,和小我已經進了屋。
她拿一條毛巾,把茶瓶裡的熱水倒上去,又涼了一會兒,用手試著不燙後開始給我擦臉。
一邊擦,一邊跟燕小先生說話:“你又是一個人過來的嗎?天氣涼了,從南邊過來冷吧?”
燕小先生並不怎麼聽她說話,眼睛一直看著我。
看我被熱毛巾擦紅的臉,還眨巴著去瞄他,就朝我笑一笑。
我也朝他笑,憨態可掬的。
外婆跟他好像說了很多話,但小我沒聽幾句就出去玩了,還惦記著那盤顏料呢。
到燕小先生出來時,我聽見他跟外婆說:“她長大了,不會記得我的。”
“嗯,我知道,她會忘的。”
兩人好像達成了某種協議,然後,燕小先生向我走過來。
他蹲下身,拉住我的手,輕著音兒囑咐:“阿煜,天氣冷,彆玩兒這個了,小心把手凍壞。”
我並沒覺得手冷,但被他握著是真暖。
外婆也走過來,沉默地看著我們兩個。
她的眼神很憐憫,看著我,也看著燕小先生。
直到他走,出了大門,外婆才蹲下去跟我說:“小秋,你今天沒見過這位哥哥對嗎?”
我往大門口看,明明剛剛見過,怎麼要說沒見過?
外婆怎麼了?
然而她根本不管我在想什麼,隻是重複著自己的話:“你今天沒見過燕小先生,沒見過燕雲閒。”
“我沒見過燕雲閒,我沒見過燕雲閒……”
我跟著外婆念,腦子裡關於剛才見到的哥哥的畫麵,漸漸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