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頓時席卷全身。
我甚至懷疑,是不是我之前把方希明送走,根本沒拿衣服準備洗澡,而是直接倒床睡了。
現在是在做夢。
狠狠往自己的腿上捏了一把,疼的我嘴都咧起來了。
不是夢。
是現實。
但,人呢?
手裡緊緊抓住方希明的衣服,我內心一陣慌亂,還很急。
此刻,我已經把任鵬排除在外。
因為整個桃園的氣氛,都是冰冷的,詭異的,讓我想到蛇妖。
想到紅衣女靈徐麗麗。
想到外婆去世前的那個晚上。
都與活人不搭邊兒的。
汗水濕透衣服,像蟲子一樣爬過肌膚。
我站在桃園門口,舉目四望,周圍全是黑色的,陰影幢幢,冷風呼嘯。
遠處山下的燈火,像是在另一個世界。
身後的“沙沙”聲更近。
紙人追過來了。
無論如何,我不能死。
閃身躲到一棵桃樹之後,為了不讓對方發現光亮,我把眼皮垂下去,視線從眼皮底下一條縫裡,瞄著周圍。
後院對我動過手的紙人,彆彆扭扭趕過來,抬腳也往小樓的門口走。
它走的路,是我剛才走過的。
它可以聞到我身上的味,再順著味找到我。
意識到這一點,我立馬把方希明的外套穿到自己身上,然後,爬到最近一棵桃樹上。
在它趕到之前,又抓住桃樹枝,蕩到另一棵上。
桃園裡的樹都是栽種好多年的,枝乾很粗,我又是提著身體,儘量輕盈不發出響動。
所以這一切做的還算順利。
紙人在門口找過以後,就開始往桃樹這邊來。
跟我預料的一樣,它在第一桃樹下就迷茫了。
站在那兒很久,沒想起來應該往哪兒走。
我悄悄呼出一口氣。
肩膀卻突然被人拍了一巴掌。
猝不及防,待我反應過來,去扣那隻巴掌時,人已經被對方順利掀了下去。
先前找不到我的紙人,一秒鎖定目標,奔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