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離餘小菊家住這麼近,肯定知道點什麼,語氣裡也多有維護。
看來我們不拿出點硬貨,是套不出他的話了。
我咬咬牙,開始自扒:“叔,我們是西邊山上桃園裡的陰陽先生,來這兒是因為,前兩天看到了小菊。”
大叔正背著身往家走的身子,突然停住,慢慢轉頭,看向我們倆。
“您說啥,您見到了小菊?”
“嗯,見到了,所以想過來了解一下,她過去的事……”
“您在哪兒見的她,她現在啥樣兒了。”
我突然覺得口中有些艱澀,“……她,已經不在了。”
大叔皺眉愣了幾秒,好像突然想起什麼似地問:“您前麵說您是弄啥哩,陰陽先生?”
“對,所以我們看到的,隻是她的靈體。”
大叔的眼,怔過之後微微閉了一下,再看向我們時,眼底就有些泛紅。
“她……還真哩不在了……那她,現在過哩好不好?”
……
幾分鐘後,我和方希明坐到了大叔的家裡。
大叔叫餘海洋,是餘小菊的親堂哥。
二十多年前,他不但跟小菊同在一個學校,對她的事也一清二楚。
餘大叔說:“小菊就是被羅小勇騙了,長哩人模狗樣,不乾一點人事,他娘更不是個東西,俺大家一家子都是被他們害死哩。”
我聽著話音兒不太對,趕緊插問一句:“餘叔,不是隻害了餘小菊……”
他的眼立時就豎了起來:“你們知道啥,那會兒羅家那老娘們兒,跑到俺村裡來噘人,把俺大俺嬸噘裡門都不敢出。”
“他家那個小子,老來子,才五六歲,家裡圈不住,自己偷偷跑出去玩,一頭栽到乾井裡,找到哩時候,臉都憋紫了,脖子也折了。”
他的眼睛越來越紅,鼻涕也流了出來。
拿自個兒的袖子抹了兩下,憤怒的口水都噴了出來,“俺大俺嬸都是老實人,遇到這種事,那跟摘了心一樣,小菊也是從那兒開始,腦子不清楚哩,你說這帳該不該算到羅家哩頭上?”
我不敢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