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唏噓,這事擱誰身上,也得瘋了。
所以後來餘小菊父母栽進河裡,並非單純的意外。
兒子沒了,女兒傻了,生活失去盼頭,活著與死還有什麼區彆。
餘小菊父母死後,她就瘋的更厲害。
那個年月,日子本來就不太好過,各種各戶都忙著自己家的事,沒人顧得上她一個傻女。
她從家裡跑出去,就再無音訊。
四五十歲的莊稼漢,臉上掛滿濕漬:“這麼些年了,我這是第一回聽到她哩信兒,木想到,真哩是不在了,她受了恁些苦,吃了恁些怨,木有了也好,活著得多難過呀,眼都得哭瞎,心都得熬乾嘍。”
我彆著頭,不敢應聲。
怕自己一出聲,眼淚跟著也掉下來。
羅奶奶沒殺伯樂,伯樂一家都是因她而死。
就這,餘小菊都沒泱及她的家人,連羅靜都沒動,隻是纏著她一個人而已。
我特麼都想飛奔回山上,把羅奶奶往山下一推,是死是活隨她意。
這聖母誰愛當誰當,反正我不樂意當。
轉頭看小老弟,他也在摳自己的腿。
我猜他應該是想摳自己的良心,隻是當著餘大叔麵的,沒好意思抬手。
當初把羅奶奶接上山,可是他的主意啊。
想想小老弟此時心裡應該也挺難過的吧。
緩了好一會兒,我們倆才起身告辭。
出門就商量,回去怎麼跟羅靜把這事圓過去,怎麼把羅奶奶送回她自己家。
他一句我一句,正說的熱鬨,車前“嗞”地橫了一輛黑色轎車。
我慌忙踩刹車,三輪車前輪險險擦著轎車門停下。
懸起的心還沒落下,車窗已經打開。
柳沐霆的臉從裡麵露出來:“林小姐,我們當真是有緣,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