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方希明,包括護著我的五大爺,同時撲上去。
大叔站在門口,茫然地看著我們。
他手裡拿著兩塊瓦片。
剛才急匆匆從門口飛出去的墨點,此時就撞在其中一塊瓦片上。
像水滴掉進燒熱的乾鍋裡,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被吸乾。
安靜了。
大叔站在門口,看看我們,又看看自己手裡的瓦片,一臉疑惑,“這房子蓋哩時候,我記哩木有糞坑呀,咋真麼臭?”
方希明嘴動了一下,沒說出話。
反而是身子一歪,直接栽到最近的牆上。
我一邊念咒語,把來幫忙的五位大佬送走,一邊挪步往門口去扶他。
渾身痛呀,倆腿跟不是自己的一樣,拽到方希明旁邊,身上都出汗了。
先把他靠到牆邊,才對茫然的大叔講,“叔,沒事了,你回頭把門窗打開,再去找一把桃樹枝,把你家屋裡院裡,都抽一遍就行了。”
“哦,好。”
他隨手就要把瓦片扔了,被我攔住,“給我給我,這東西上有邪氣,我得帶走。”
大叔的動作瞬間小心,一手一片瓦的遞到我麵前。
我用包裡的紅紙包了,裝進去,才扶著牆往外走。
避開人,抖了抖衣服。
方希明之前給我的符,已經碎成渣渣,淡黃的細屑從衣服底下掉出來。
我們倆相互攙扶,跟打完世界大戰,僥幸活著回來一樣。
渾身是傷,又一臉慶幸。
讓大嬸給找了片空地,點香打坐了一個多小時,身上才緩了一點。
大叔的眼神也變了,看著我們的樣子,竟然十分心疼。
做了帶肉片的湯麵條,兩手端著過來。
“多少吃點吧,忙半天了,這小孩兒哩臉都白了,嘴又腫成這樣,喝點熱湯也中。”
我瞥眼看了下方希明。
他現在的嘴都快占半個臉了,就是想吃,也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