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有些人,你想躲,她偏偏不讓你如願。陳粒諾給宋羨知的感覺就是這樣。他很怕遇見不講道理的女生,這與她長得好不好看完全沒有關係。他對女生的認識還僅僅停留在性彆的區分上。如果說夏沐是女人的代表性,那也僅僅隻是因為她特殊的明顯區彆於其他女生的性格,與五官美不美沒有半分關聯。他直線的思維方式常常沒辦法應付像陳粒諾這種不講邏輯的女生。
他經常覺得和這樣的女生聊天簡直就是自找苦吃,她們麻煩的程度絕對比在家裡伺候曾倩怡化妝還要恐怖百倍。
那天,陳粒諾穿了一件白色的長毛衣,長度剛好蓋住了膝蓋,毛衣的下擺有一束一束的流蘇,也是白色的。腿上穿著一條肉色的打底褲,不仔細看則會以為她光著腿沒穿褲子。
2005年,還很少有女孩子會像她那樣穿。難怪夏大叔會用傷風敗俗來形容她。在長輩的眼裡,那樣的打扮確實傷風敗俗,還很欠收拾。
昨天晚上,小區裡沒有燈,月光也隻足夠看清她的身形,至於她的五官,他隻看了四分,其餘六分,他也沒有作任何想象,所以當他近距離地看到陳粒諾的長相的時候,心裡還吃了一驚。讓他驚訝的是,這個女生,眉眼上似乎跟夏沐還有幾分相似。這讓他格外意外,不過這種感覺隻維持了兩秒,很快就被他否決了。
夏沐的乾淨是像春天山坡上的一縷輕風,自然純潔,無公害。
而這個女生,單單隻是眼睛裡就透著某種怪異的與她這個年紀不符合的成熟。
宋羨知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淡淡地,問到,“你找我有事嗎?”
陳粒諾笑了笑,左臉頰的梨窩有半分凹陷,頭一歪,漫不經心地說,“沒事。就是無聊。”
宋羨知說,“那我回家了。”
說完,他就越過她,朝家的方向走去,走了沒兩步聽見身後的人叫他,聲音還很大。
“喂,你等一等。”
宋羨知下意識停住腳步,轉過身望著她。他習慣把書包單掛在肩膀上,一隻手拉著書包的帶子,另一隻手則豎在腿邊,一副好好學生的樣子。
陳粒諾離他有五步左右的距離,她懷裡的那隻貓慵懶地閉著眼睛正在睡覺,沒成想,被自己的主人隨手一拋,小貓在空中嚇得猛得睜開眼睛,喵喵叫起來。說時遲那時快,宋羨知條件反射性伸出雙手橫空把小貓接在手裡。書包便滑落下來重重地砸在地上。
場景頗有些滑稽。
陳粒諾便開心地拍手跳起來,“哇,你好厲害。你竟然接住了哎。你平常肯定喜歡打籃球,所以你才會接得又快又準。”
宋羨知雙手抱著貓,因為驚嚇而有的氣息起伏,嘴裡哈了一口氣。他很生氣,雙眼瞪著眼前這個可惡的女生,“你乾什麼?你這樣會摔死它的。”
“不會啊,我知道你肯定會接住它的。我猜對了啊。”陳粒諾理所當然的樣子。
宋羨知發現自己的思維和這個女生根本不在一個調上,他把手裡的貓往地上一放,然後把書包撿起來像之前那樣搭在肩上,調頭就走。
陳粒諾在身後追他,“不要這麼酷嗎。明天放假,你去哪兒玩?”
明天是國慶七天長假的第一天,這一天,宋羨知一般會去頌聲一中打籃球。但此刻,他突然很煩身後的這個女生,於是撒謊說,
“不出去玩,在家裡寫作業。”
“後天呢?”
“後天也寫作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