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男力氣很大,一甩手就把她的身體像甩一團棉花一樣甩開很遠,一隻手握著陳粒諾的手臂,一隻手指著她,惡狠狠地對她說,“警告你,不要多管閒事。你的事情,我以後再跟你算。你竟然敢幫她一起來醫院打掉她肚子裡的孩子,你給我小心一點,最好趕快離開長沙,不然總有一天,我會找你算這筆帳。”
陳粒諾依舊閉著眼睛,沒有任何知覺,刀疤男把她扛在肩上,大步走了出去。病房的門被他一腳踢開,像風中搖搖易墜的樹葉在門框上甩了兩甩。
夏沐被刀疤男的那一甩肚子直接撞到床邊的櫃子上,一股劇烈的疼痛讓她久久無法站立。隻覺得肚子裡的某個器官瞬間裂成了兩半,痛得她額頭上直冒冷汗。
她眼睜睜地看著陳粒諾被刀疤男帶走,卻無能為力,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大概用了五分鐘,她才從這劇烈的疼痛裡麵抽身而出,但她追出病房,哪裡還有刀疤男的身影。
怎麼辦?刀疤男為什麼要帶走陳粒諾?她六神無主,最後想到的隻有宋羨知。返回病房給他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有人接聽,“喂,”
“陳粒諾被人帶走了。”夏沐顫抖著聲音說到。
宋羨知出奇的冷靜,良久,他才平靜地吐出三個字,“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了還快去救她,那些人看著不像什麼好人。”
他還是那句話,“我知道。”
夏沐急了,口不擇言,問他,“陳粒諾肚子裡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他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
“夏沐,” 他語氣平淡,“七天假期已過,你回學校吧。這裡的事,你管不了。”
夏沐心裡一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不能告訴我嗎?”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似乎有一個光年那麼長,他終於說到,“好,你來昨天我們去的那家奶茶店。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訴你。”
趕到奶茶店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巷子很深,人很少,夏沐怕黑,一步一步走得格外忐忑心驚。遠遠地,她就看見宋羨知正站 奶茶店的門口抽煙。星星點點的火苗在漆黑的夜裡像一盞指路燈讓她走了過去。
宋羨知看見她過來,一言不必調頭走進奶茶店。同樣的位置,同樣的兩杯奶茶,不同的是,這一次宋羨知滔滔不絕,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部告訴了她。
原來,陳粒諾肚子裡的孩子不是那個刀疤男的,而是某個暴動組織頭目的孩子。那年,他和陳粒諾一起去旅遊,偶遇暴亂,陳粒諾以清白之軀換來了宋羨知的一條命。而這之後,陳粒諾就被 這個頭目控製在手裡成為她把玩的一件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