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沈時清以為自己聽錯了,但隨即心裡是濃烈的抗拒。
她不想讓自己背負著這莫須有的罪名,明明她什麼都沒有做,為什麼讓她承擔這一切?
“方恬呢?方恬呢?我要見她!讓她出來!”沈時清聲嘶力竭地喊道,顧不得頭頂上亮起的手術中的字眼,她拚了命地想往裡麵衝。
而這一舉動顯然惹惱了穆徹,他沉著臉說道:“你鬨夠了沒有?”說完一把扯開沈時清,讓她遠離手術室。
或許是他手勁大了些,沈時清因為慣性直直地朝後摔去,後腦勺磕在了長椅上,滲出絲絲血珠。
刹那間,仿佛時間定格在這一刻,就連空氣中不安的分子也穩穩地定住,隻有沈時清慘然地看著穆徹,而穆徹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你從來、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一次都沒有!!我明明什麼都沒做,為什麼把所有的錯都怪在我的頭上?你應該去問問手術室裡的那個女人啊!穆徹,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沈時清發泄般地咆哮著,顧不得旁人的眼光,第一次在穆徹麵前這麼肆無忌憚,無所顧忌。
穆徹的心頭一窒,看著麵前號啕大哭的沈時清,他突然有些束手無策,他總是會弄哭她,卻不知該如何治好她的眼淚。
“穆徹,我愛了你那麼久,我原以為,隻要真心愛了,哪怕是石頭也會有回應的,可是真的是我錯了,是我的一廂情願害了我爸,害了沈家,我不該招惹你的!如果可以,那天我不會遇見你,不會去坐那輛公交車,不會替你擋下那一刀,更不會傻乎乎地懷上你的孩子!”沈時清自顧自地說著,把這些年來受的委屈全都傾倒出來,像個流離失所的孩子,漫無目的地細數著過往。
她是個愛情裡盲目的賭徒,賭輸了她這輩子的幸福。
穆徹的喉結動了動,身子微微前傾,似乎有些動容,想要把沈時清扶起來,可是這時突然從樓道裡走上來一群人,把兩人團團圍住。
“請問,你是沈時清沈小姐嗎?”一身警服的民警亮出自己的工作證,嚴肅地問道。
“是我。”沈時清擦去了臉上的淚痕,扶著牆角費力地站起來,憔悴地看著麵前的警察。
“沈小姐,有人舉報你涉嫌危害他人人身安全,我們現在要依法拘留你,請跟我們走一趟吧!”穿著製服的警察麵無表情,剛正不阿地說道。
沈時清的眼神裡滿是錯愕和恐懼,她沒有理會警察而是衝佇立在一旁的穆徹問道:“穆徹,你舉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