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徹依舊沒有開口,頎長的身影在日光燈的照射下被拉的悠長,他靜靜地站著,嘴唇緊抿著,完美的側顏看了依舊讓人心動,可是在沈時清的心裡,已經完全失去了色彩。
直到沈時清被警察帶走,穆徹始終都沒有說一個字。
他清晰地看到沈時清回頭看他時眼神裡的幽怨和憤恨,而他如鯁在喉,一句話也說不出,也不知該說什麼,他親手殺了她的孩子,而現在沈時清反過來又毀了他的孩子,到底是誰欠了誰的,說不清。
沈時清望著蕭條狹長的走廊,一眼望不到儘頭,這就像她和穆徹的婚姻,被逼到了死胡同,無法繼續也無法重來,而她隻能依舊不顧一切地朝前走去,明知要撞得頭破血流,還是不知悔改。
可現在,她知道自己錯了,她想要回頭,可是已經傷痕累累了,再回頭也已經來不及了。
她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方恬從自己殘破的身子上踩過去,跳上死胡同的牆頭,得意地向自己招招手,而自己卻奄奄一息,再也張不開口。
她陷入了深淵,冰冷而又晦澀,到處是幽深一片,她深陷其中,拚命喊叫卻始終無人回應……
“誰報的警?”過了半刻鐘的功夫,穆徹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沉聲道。
“好像是周圍的熱心群眾,然後咖啡廳提供了監控錄像,上麵很清晰地看得出是沈小姐動了手腳……”
“哪個咖啡廳?”
“沈氏對麵的尚品咖啡廳。”助手有問必答道。
隨即電話掛斷,穆徹漆黑的眼眸漸漸變得迷離,衍生出不可預知的神秘色彩。
而他頭頂的手術中突然變為了灰色,一個穿著藍色大褂的醫生擦著汗走出來,帶著一絲歉疚地說:“穆先生,方小姐的孩子……沒能保住,而且……以後再孕的可能性很低。”
穆徹的棱角堅硬了許多,周身散發著寒冷的氣息,讓人不可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