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念符燃燒神力而行成的火球垂直往下,那些怪物還是窮追不舍,也跟著跳了下來,愛念符好像意識到這一點,就給怪物們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垂直往上飛去,那些剛要落地的怪物因為要借助飛碟才能飛得起來,隻能眼巴巴地看著我們這塊到嘴的肥肉飛了。
淡薄的雲霧在繼續向四周散去,潮濕而又陰寒,枯萎的花草、乾涸的泉眼、四處生斑的柱子,無一不顯示這裡的蕭條。
愛念符的神力燃燒殆儘,憑著最後僅剩的一點精氣,把我們送到女鬼的身邊,剛飛到無影湖的時候,它的火焰就已經徹底消失,幻影一樣的火球也消失了,沒有火球包圍的我們,從半空中摔落下來。
我和競徑直摔到女鬼的身上。
女鬼因全身都被寒冰封住,對於我們這飛來之物的重創,毫無反應,反而我和競從高空落下,摔得生疼。
競的身體已經完全不能看了,剛才在救我的時候,身上挨了好幾拳,這對於一個沒有皮膚組織保護的人來說是致命的,外界隻要稍稍一用力,他體內的五臟六腑就會大出血,最後七竅流血而死。
值得慶幸的是競是一個有特異功能的瑪雅人,他將體內的功力全部逼到體外,形成一層保護膜,但是這也隻能抵擋一陣,經過怪物用硝酸融化再拳拳擊打,競已經完全支撐不住了。
競微弱地呼吸,幾欲要停止的心臟,時刻在預示著他生命的告捷。
“你不能死,競,不能死。”我顫抖地爬過去把競扶起來,他已經完全無法聽到我的聲音了,開始精神恍惚。
我把競抱在懷裡,隻會哭喊著,卻無能無力。
“快進入我的幻影中……隻有這樣才能救競。”女鬼沒有死,聲音很虛弱,她是在靠意念與死神鬥爭,等待著我們歸來。
“幻影?什麼幻影?”我環顧四周,這裡雲霧飄渺,就像一個幻影,但是我們也已經在這裡麵了,還怎麼進入呢?
“你們要……與我肌膚相親。”女鬼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似乎隻剩下半口氣,這半口氣一沒,她就會死去。
“啊……”女鬼握緊拳頭,竭斯底裡地喊出聲,聲音雖不是很大,卻是撕心裂肺,好像是耗儘所有的一切,才化為這一聲叫喊,女鬼用儘全力,發出內功,像撲火的飛蛾,用生命換取最後的一搏,把封在她身上的寒冰擊碎。
寒冰像摔在地上的水晶,散落了一地晶瑩剔透的碎渣子。
就在寒冰被擊破的那一瞬間,女鬼斷了最後一口氣,身上出現了一個水晶色的球體,像是一個隨時會爆掉的水泡。
我趕緊抱著競,往女鬼的身上貼,剛接觸到女鬼的身體,我和競就被吸了進去。
和風日曆,微風徐徐,帶著淡淡的荷花香味撲麵而來,潺潺的流水聲清脆悅耳,雲霧淡淡,鳥兒躲在樹叢中高歌鳴唱。
一律碧色的荷花池,期間還有朵朵含苞欲放的荷花,偶爾飛來一隻紅色尾巴的蜻蜓,佇立在上麵不肯離去,水池下麵清澈見底,沒有一點點瑕疵,就像是一大塊會靈動的水晶。池裡成群結隊的小魚歡快地遊來遊去,像是在嬉戲,全無人間煙火的煩惱。
荷花池甚大,中間有一座拱橋架過,把池分為兩半,一半成月牙形,一半成月圓形。
兩岸地長廊依繞著荷花池而建,斜對稱分彆建了兩個風格完全對立的亭子。
月牙灣池子那邊,亭子的構造犄角分明,彎彎曲曲,幅度之大,卻又線條流暢,像是琴弦上拂動的旋律。上麵寫有“子清亭”三個字。
皓月圓池子那邊,亭子上寫著“風韻亭”,亭構造則以圓形為主,頂部像半頂帽子,套在四根圓柱上,底下擺上三張圓形凳子,像極了一個懷抱三個孩子的母親。
若以人為喻,月牙灣那邊的亭子如情竇初開的少女,矜持含蓄,卻又張揚自信;皓月圓那邊的亭子則是初為人母的少婦,溫柔慈愛,雖不如花季少女姿色動人,卻也風韻猶存,彆有一番風味。
透過淡淡的雲霧,我看見有一個小孩在子清亭上,好像是在跟誰說話。
我走進一看,那不是競的小時候嗎?他側身坐在紅木椅子上,手上拿著一個小木偶,還時不時地用肉肉的臉蛋去蹭小木偶,小木偶大約十幾厘米長,一條又粗又大的黑辮子一直垂到腰間。雖為木偶,但是那兩隻像黑葡萄一樣的眼睛,跟真的一樣動人,“額,這是我的前世嗎?”看著小小競手上拿的那個木偶,我不禁臉紅,那個是我嗎?真是一個人見人愛,車見車載的小姑娘,難怪會讓小小競小小年紀就戀上她。
小小競好像聽到我的聲音,他笑著轉過頭來,天真無邪的笑容水靈靈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的,讓我忍不住想要去親他一口,發現沒有人,就繼續跟小木偶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