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齊刷刷把目光投向二老。
兩位老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將事件原委和盤脫出。
“你們兩個老不死的乾的好事!”中原上前一人一腳,兩位老人紛紛仰倒在地。
他那麼用力,也不怕衣服滑下來在我們晚輩麵前丟臉。話說回來,他這樣做已很丟臉了。
“我們也沒料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姥姥姥爺趴在地上已經泣不成聲了。
中原還想上去踹兩腳,被風昌星攔了下來。
再繼續鬨下去就沒辦法收場了。
我看著平次一臉平靜的樣子,真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眼睜睜看著他父親欺負自己的爺爺奶奶居然袖手旁觀。
“我父親是養子,我也是,平襄是他親生的,他才會對他上心!”
後來平次跟我們說,有時候他也看不下去會出來阻止。但等他離開後,兩位老人會被欺負得更凶。久而久之,他就不敢再管了。
這也難怪二老會打擊報複!。
“你太讓我們心寒了!”
老人額間縱橫的溝壑,發皺的臉,兩行清淚從渾濁的老花眼中潺潺流出。
“現在關鍵是把平襄找回來!”風昌星插了一句。
約定交貨的地點是在城門南坡上的一棵大樹下。我們提前埋伏了起來。
約定時間未到,一個彪形大漢慢悠悠晃了過來。他一伸手就要錢。
“我的孫子呢?”兩位老人弱弱地問。
“給了錢我自然給你人!”說完就要來奪錢。
老人顫巍巍地伸出拿著錢袋子的手。
我們緊鑼密鼓地衝了上去,一下就把他摁倒在地,捆得嚴嚴實實的。
這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說!平襄在哪?”平次一腳踩在大漢背上。
“我說!我說!我們轉手賣人了!”男子掙紮著,大滴大滴的汗珠從額間滾下。
平次聽罷狠狠給了他一腳:“說!賣給什麼人了?”
“一個刀疤臉,穿著跟他們一樣奇怪的衣服!”他仰起頭看了我們一眼。
我們怔了一下。
李竭?
“他要平襄乾什麼?”風昌星把他頭發揪了起來。
男子痛哭不迭,後悔死自己想私吞了。
“不知道。我們一出門就被他攔住,他給了我們十倍的價錢,我們就轉手了。”
“去哪了?”又是一拳。
男子痛哭流涕,連連頓首求饒。
“他乘著馬車朝那個方向去了!”說完痛苦地把腦袋伸長,試圖指向城門外的另一條小道。
“小精靈,把他變成烤豬!”紅數一招呼,伍迪就齜牙咧嘴地飛奔過來。
彪形大漢看到這奇怪的東西朝他飛過去,就一點也不彪悍了,嚇得都尿褲子了。
經過慎重投票,我們把他捆在了樹上。
出發之前,風昌星叫平次給每個人各準備一袋雄黃和一袋硫磺。
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風昌星隻淡淡地說了句:“留著吧,會有用途的!”
平次不知從什麼地方牽來兩匹紅鬃馬,馬匹驃壯高大,氣質威嚴,令我不禁多瞻仰了幾瞻。
“我們有四個人,不夠啊!”我掐指一算,加上桀驁,一共隻有三個坐騎。
“你跟我一道吧!”平次跨上桀驁後,向我伸出一隻手來,目光柔和,態度誠懇。
我高興地蹦過去,抓住平次的手。
都快爬上背去了。橫空出現一雙粗魯的手將我攔腰截了下來,害我掙紮了好久愣是上不去。
我回頭瞪了一眼:“紅數,給我放手!”
“不放!”說著直接把我拽下馬來。沒等我屁股著地,他左手摟肩,右手勾腰,一把將我橫著抱起,一步步堅定地挪向他的戰馬,把我扔了上去。
這麼彪悍的動作哪是一個重病未愈的人乾得出來的。在場的人無不稱奇,隻差沒跌下馬來。
“你可得抓緊了!”紅數跨上馬背在我耳邊低語。
說時遲,那時快,沒脫韁的馬也像脫了韁的野馬一樣飛奔出去。
風呼嘯著從耳邊刮過。
我轉頭想看看小精靈有沒有被風刮走,一抬眼就看到紅數下巴弧線美好。
“彆東張西望的,看前方!”堅毅的臉,鎮定的眼。
兩旁翠綠的樹木一下子就被拋在身後很遠,立即拉成一條流動的綠帶。
平次騎著桀驁跑在最前麵,不愧是桀驁。排在中間的是我們,風昌星斷後。
我埋頭想,我如果暈馬了會不會從馬背上摔下;如果摔下了我能不能幸免於難;如果我不幸沒能幸免於難,會是個怎樣血肉模糊的模樣。
正想著,眼前的風競發生了變化,山路由平坦轉向崎嶇。馬蹄踩著破碎的石塊前行。
一時顛簸,我分神沒抓穩,身體向右傾滑。紅數立即騰出右手來將我護住。
接著一聲長籲,馬揚蹄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