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傳出去了,張貴的那張臉可往哪兒放?
既然人家正主都這麼說了,夏春蘭也不好再堅持什麼。
見狀,張貴這才隱隱地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她一抬頭忙對大鳳說道:扶我出去,用涼水洗把臉。
此時的張貴,渾身上下就跟一個大火球似的,滾燙滾燙的。
如果再不降溫,恐怕真的就要爆體而亡了。
大鳳一邊點著頭,一邊趕忙扶著張貴艱難地起了身。
忍著劇痛,緩緩地朝水缸走去。
望著這抹一瘸一拐的背影,夏春蘭嘴角邊兒露出了一抹饒有深意的笑。
拿起空碗,隨意打聲招呼之後,夏春蘭便出了大鳳家的門。
後來,張貴究竟是怎樣將體內的邪火給壓製下來的。
在這中間又遭受了怎樣的痛苦與折磨,夏春蘭就不得而知了。
隻是無意間聽大鳳家的鄰居提起,那一晚大鳳家好像鬨得很凶。
隱隱有吵鬨聲傳出,並帶著女人特有的戾氣與不滿。
當夏春蘭聽到的時候,也隻是無所謂地笑笑。
但心裡卻是跟明鏡似的。
可彆忘了,那碗彆有深意的雞湯,大鳳可也是吃了的。
當那股子勁兒上來之後,尋著本能反應,她定會是抓著張貴不放,找他討要。
可是那時的張貴恐怕就隻會躲得遠遠的,唯恐避之不及。
如此欲求不滿,渾身上下難受的慌,大鳳自然也不會有個好心情了。
對於那晚的羞辱,夏春蘭總算是成功地回敬了萬一。
可接下來,當務之急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夏春蘭去解決。
是時候該去看看張福了,以解當時趙大娘欲言又止所留下的種種疑惑。
夏春蘭可不想禍起蕭牆,自己在家辛苦操持,自己的男人卻在外麵沾花惹草。
正好,老太太不是摔傷了嘛!做兒子的總該回來瞧瞧自己的老娘。
所以第二天晨起,夏春蘭安頓好大妮、二妮之後,也沒跟老太太打聲招呼,就徑直出了門。
快快地走上半個時辰之後,夏春蘭就已經有些氣息微喘地站在了廠子的門口。
看門的老大爺是認識夏春蘭的,所以在簡單客套地寒暄了幾句之後,也沒費什麼事,就讓她進去了。
瞧這個時間,應該正是工人們吃早飯的時候。
所以,夏春蘭隻是略略一想之後,就朝食堂走了過去。
站在門口,夏春蘭沒有著急進去,而是將視線撒了進去,仔細著精神,開始尋找張福的身影。
根本就沒費什麼力氣,輕而易舉地就捕捉到了他。
隻是……
夏春蘭眸光攛動,一絲晦澀的情愫一閃而過。
隻見此時張福正背對著門口的方向坐著,而在他的對麵則坐著一個女人。
這個女人夏春蘭雖然不算太熟,但總歸也算是認識的。
劉蘭,一個在十裡八村“知名度”頗高的寡婦。
早些年她男人就死了,無兒無女,撒手之際就扔下她一個女人。
要換作其他女人,遇到這種事彆提該有多傷心了。
可是劉蘭的自愈能力超強,短暫的傷心自是有的。
但過後,她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