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最外麵,居然還呼了一層厚厚的大醬。
使得傷口無法透氣,並已經隱隱有了要感染的趨勢,傷上加傷。
“你們到底有沒有常識呀!病人都已經燙成這樣了,不趕快送到診所來,還往上麵塗哪門子大醬呀?”
大夫皺著眉頭,一邊處理著傷口,一邊沒好氣地斥責了夏春蘭與老太太兩句。
原本被滾燙的開水燙過的傷口就不好清理,如今還因為她們愚蠢的行為使得護理工作變得更為棘手了。
也難怪大夫會這般生氣了,下意識一直頂著一張臭臉。
“是是是!是我們的錯。都怪我們不懂裝懂,給您添麻煩了!”
話落,一旁的夏春蘭趕忙賠笑地說起了好話。
雖然在自我承認著錯誤,但夏春蘭一口一個“我們”,說得非常的順溜。
老太太雖然沒有說話,但那張老臉卻是有些掛不住了。
青白交加,不自然之中還透漏著尷尬。
這大醬可不就是老太太不懂裝懂,瞎指揮這才塗上去的嗎?
聽了夏春蘭這翻柔和的話語之後,大夫在忙碌之中抬起了頭,下意識掃了夏春蘭一眼。
如此一來,雖然沒有說話,但大夫的態度總算是緩和了不少。
在處理的過程中,張貴一直肆無忌憚地慘嚎著。
聲音淒厲,就差哭爹喊娘的了。
原本態度已經有所緩和的大夫,不耐煩地瞥了他兩眼之後,眉頭又忍不住皺了起來。
如果不是因為職責所在的話,大夫真恨不得直接將張貴給扔出去。
他好歹也行醫了這麼多年,還沒見過這麼慫的男人呢。
夏春蘭冷冷地挑起了眼簾,眸光之中泛起了濃濃的鄙夷。
這種無恥而又懦弱的男人,還真是叫人瞧不起。
想當初趙大勇為了救她,與惡狼搏鬥。被狠狠地咬上一口的時候,他咬緊了牙關,一聲也沒吭。
張貴要是比起趙大勇來的話,那可是差遠了。
那簡直就是天壤之彆,一個天,一個地。
而就在夏春蘭胡思亂想的時候,沒有來由地,她突然愣住了。
怎麼好端端地,竟會突然想起趙大勇來了?
無奈地笑了笑之後,夏春蘭也沒有當回事。
終於,就在張貴疼得要直翻白眼的時候,大夫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呼了一口氣之後,抬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
轉頭,這才對夏春蘭以及老太太交待道:“病人的傷暫且已經穩定住了,這裡的幾盒藥先拿回去吃。咱們這是診所,醫療條件有限。我勸你們,為防止感染,最好還是帶他去縣城裡的醫院再去瞧一眼。”
話落之後,夏春蘭與老太太二人忙不迭地點了點頭。
付錢,然後扶著張貴一瘸一拐地出了診所。
待來到門口的時候,三人卻是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
你望望我,我瞧瞧你,全都乾瞪眼。
剛才大夫交待地很清楚,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再到縣城裡的小醫院再瞧上一眼。
可是……
張貴身上僅有的那點錢,剛才全都扔在了小診所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