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動聲色地往後悄悄地退了一步,瞅著他的目光變得冷漠而又陌生的起來。
好似已經認定了,偷錢的人真的是他一樣。
就連夏春蘭的表情也變得異常嚴肅了起來,深深地瞅了他一眼之後,沉默不語。
“就是他,就是他偷的錢,快將他抓起來。”
在下一刻,尖嘴猴腮衝著廠長幾人直接大喊大叫了起來。
一邊叫囂著,他一邊還不忘丟給夏春蘭一個得意而又充滿挑釁的眼神。
“不!根本就不是我偷的錢。是你,是你攛掇我指控趙大勇的。是你說的,隻有將趙大勇給送進去了,他才不能繼續纏著春蘭了,才能不破壞我們夫妻之間的關係。”
情急之下,為了自保,張福將所有的真相全都脫口而出。
他臉紅脖子粗地與尖嘴猴腮彼此互相質問著,但氣勢明顯弱了很多。
聞言,夏春蘭的眸光微微攢動了一下。
迄今為止,她所有的疑惑終於徹底地被解開了。
怪不得,張福對趙大勇的敵意是這般的明顯,怪不得他會冤枉他。
“廢什麼話呀!還不趕緊抓住他,將他一起送到公安局去。如果你們不抓他的話,就不能抓我。”
張福笨嘴拙舌的,幾句話就落了下風。
見狀,尖嘴猴腮就更來勁兒了,扯著嗓子叫囂地更歡了。
如此一來,倒是叫廠長犯了難。
一方麵,他決得僅憑著尖嘴猴腮紅口白牙的指控,直接就認定張福才是偷錢的主謀的話,多少看上去有些草率。
可是另一方麵,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萬一他說的是實情的話,自己一時心軟,豈不是直接就輕縱了壞人了嗎?
而就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廠長居然轉頭,鬼使神差地望了夏春蘭一眼。
眼神之中,是他自己也沒有料到的訊問之色。
心有察覺的夏春蘭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隻是瞳孔猛地收縮了好幾下。
她的視線快速地在張福,以及尖嘴猴腮的臉上流轉了兩圈。
就在電光火石之間,幾個關鍵的詞突然在腦海裡跳脫了出來。
小人,剛愎自用,沒安好心,刻意挑撥。
使勁兒咬了咬牙之後,夏春蘭決定賭一把。
下一刻,夏春蘭猛然轉頭,直接望向了廠長,隨後迫不及待地大聲說道:“還不趕緊將張福也抓了,一起送到公安局去。好趕緊將趙大勇給換回來。”
此話一落地之後,簡直就是震驚四座。
大家臉上的神情明顯一愣,望著夏春蘭明顯有些回不過神來。
剛才這個女人說什麼,她叫人抓了自己的老公,而後去將趙大勇給換回來?
“春蘭……你說什麼?”
而要說在場之中,最為震驚的人就當屬張福無疑了。
隻見他機械地轉過頭來,不可置信地望著夏春蘭,一臉受傷的神色。
他多麼希望,剛才隻是他自己聽錯了而已。
而對於他眼神中明晃晃的痛苦神色,夏春蘭視而不見,甚至是連一個餘光都沒有給他。
望著同樣愣怔的廠長,又再次迫不及待地催促道:“快點動手呀,彆耽誤時間了。趙大勇在裡麵指不定吃了多少苦呢,隻要是一想到這點,我的心裡就特彆的不好受。”
一邊說著,夏春蘭的臉上還表露出了深深擔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