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呼一吸之間,沉重不已。
渾身上下帶著輕微的顫抖,她再也無法強硬地硬撐下去了。
因為無論如何,她都無法承受失去唯一的兒子的這種痛楚。
所以在下一刻,望著越行越遠的張福,老太太用儘了力氣,大聲地喊了一句:“我錯了,是我鬼迷心竅了想要害春蘭。以後我什麼都不管了,家裡就由春蘭當家做主。阿福,求求你,彆走……”
神情悲切,懇求的語氣已經到了低三下四的地步了。
或許是因為太過於傷心的緣故了,以至於說到了最後,老太太的聲音越來越低,頭深深地埋在了胸前。
到此刻為止,整個人徹底地崩潰了。
渾身上下的力氣都好似是被抽離了一般,腿一軟,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掩麵失聲痛哭,滾燙的淚水順著指縫間不停地流淌了下來。
強橫如她,在這個家裡橫行了好幾十年了,如今算是徹底嘗到了失敗的滋味兒。
話音落下之後,張福腳下的步伐頓時不可遏製地停在了原地。
瞳孔抽搐,痛苦的神色再次翻湧了上來。
不管怎麼說,那也是自己的母親。
如今眼看她淪落到了這種田地,他怎麼可能會不心痛。
“哎!”
神色複雜地歎了一口氣之後,張福一轉頭,下意識將詢問的目光投向了夏春蘭。
即便是他想拉著她回去,那也得先要征求一下夏春蘭的意思才行,看看她是否同意跟他一起回去。
察覺到張福的視線之後,夏春蘭抬頭,對上了他的目光。
苦笑了一聲之後,體貼的說道:“走吧,回去吧!”
話落之後,隻見張福痛苦而又壓抑的目光之中,明顯掠過了一抹喜色。
剛才他緊張急了,生怕夏春蘭依舊生著老太太的氣,說什麼也不肯再回去了。
如今,心頭的大石總算是徹底地落了地。
張福握著夏春蘭的大手本能地加大了力度,重重地握了握。
感激地望著自己眼前這個善良而又體貼的女人,心中暗下決心,以後一定要加倍地對她好。
夏春蘭被張福親密地拉著,二人緩緩地往回走。
微斂著眸光,眼底隱隱浮動著一抹精芒。
就在剛才她與張福一起離去的時候,夏春蘭就在賭,賭老太太會出言喊住他們。
因為同為母親,她不相信老太太會狠心到真的就與自己的兒子徹底地決裂了。
果然,她還是賭贏了。
況且她不能離開,因為三丫頭的下落還掌握在老太太的手中。
有朝一日,一步一步,她非要撬開這個老東西的嘴不可。
而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的多了,夏春蘭感謝了前來幫忙的鄉親們一翻之後,大家便都散去了。
眨眼之間,就隻剩下蔣福海以及夏春蘭幾人了。
“走吧!跟我去公安局吧!”
冷冷地掃了老太太一眼之後,蔣福海一邊無奈地搖了搖頭,一邊沉聲說道。
“不!不!我不去,賤……春蘭都已經不追究了,你不能送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