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漆吃疼的,縮了一下腳。而後有點意外的回頭看了看她。錯愕過後,嘴角好笑的拉起弧度,“老師點我。”
這樣低聲的一句解釋,全班一陣哄笑。林鴉鴉尷尬的撞見老師的目光,低下頭,麵上如同火燒。
因為這件小事,林鴉鴉和鄔漆的關係變得奇妙了些。
課間休息時,鄔漆側方朝林鴉鴉看了看,林鴉鴉也看見了他。她沒有像以往那樣視而不見,而是喊住他:“鄔漆!”
班裡人都看好戲似的, 放眼於她倆身上。
一雙桃花眼看似無情勝有情,目光灼灼火星四射,他像是一個把自己困在袋子裡的人,情緒全用袋子綁住,外放的隻是假象。
“有事嗎?林鴉鴉同學。”他咬重了最後那個稱呼。
林鴉鴉不甚在意 。“鄔漆同學,我為之前的行為道歉,可否與我和解?”
林鴉鴉這麼說不無理由,她心中明白,雖然她什麼事都已經做絕了,但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這是鐵定的道理。不論誰對誰錯,若能讓鄔漆打消對她的恨意,她也用不著時時刻刻防著他。
鄔漆冷淡的笑了一下,用一種隻有她聽得到的聲音說:“林鴉鴉,你在怕什麼?是因為我捏著你把柄了?”
林鴉鴉的眼眸星光四射,裡麵透露出的寒芒,如同七月飛雪那般突然。刹那間,從她眼底閃過的狠絕,被她很快收起,她說:“鄔漆,我不和你繞彎子,這次道歉,我是誠心的。”
即使她不認為自己哪兒做錯了,但,敷衍永遠不是一件難事。
若向他短暫的低頭,對自己有利,那這頭也不是非要犟著不可。
“黃鼠狼給……”他眯了一下眼睛,不想把自己和雞做類比!
之前他因為在酒局的包廂,和幾個男的醉生夢死被當做掃黃現場,他被帶去警局做筆錄的時候,彆人就是把他當鴨了!
學校當時知道一點內幕的同學,都在背地裡說他這隻鴨,和段甜那隻雞,是一美對!
他被氣得幾欲吐血,可彆人又沒有指著他鼻子、當麵說,他若是跳著回罵,或者跑去解釋,不是更刻意了麼?
何況說的人多了,他要一個個去堵住彆人的嘴,也不現實。
他被那些閒話擾得有多麼憋屈,他對林鴉鴉就有多記恨。
“不安好心。”他碎了一口,表示根本不上林鴉鴉的當。
鄔漆徑直走開了。理都不帶理會林鴉鴉的。
林鴉鴉不覺尷尬,反而對這樣的場麵早有預料。她沒有氣餒,而是想著要怎麼化解。
畢竟,鄔漆若一直對她有著敵意,那她就等於在自己身旁放了一顆定時炸彈,又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爆,隻能時時刻刻防著……
真是,費心勞神。
林鴉鴉正想著對策時,賀梅已經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並朝林鴉鴉走來。
“鴉鴉?”
“嗯?”她看著賀梅。
賀梅問:“你找鄔漆做什麼?你們之前……不是很不對付嗎?”
林鴉鴉沒想到,賀梅看得出她和鄔漆不對付。她感激賀梅的關心,於是靠近了賀梅一些,在賀梅的耳邊低語:“蘇夯還以為我以前喜歡鄔漆,看來男生視角,和女生真不太一樣。”
聽到林鴉鴉主動提起蘇夯,賀梅有些意外。
兩個女生走到了教室外,站在過道,手支在過道的窗戶前,眺望著遠方風景。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你和蘇夯很熟嗎?”賀梅不自覺的,問出了這個問題。
林鴉鴉說:“熟?倒談不上。”
“哦,那你和美蘭關係怎麼樣?”
林鴉鴉尷尬的笑著搖了搖頭。“不是很好。”
若是在重遇菩提之前,林鴉鴉還能說,跟美蘭沒什麼交集。
可當她看見,美蘭被蛇纏身所威脅的時候,她沒有第一時間搭救美蘭,隻因她當時認為,美蘭的情況還不算糟糕。所以她當時才跟菩提說著話,想知道菩提為何突然出現在那裡。
女人總是很信任自己的直覺。那次林鴉鴉的舉動,已經讓美蘭,對林鴉鴉心懷芥蒂。
若說這次“見死不救”,是一顆種子,那麼後續,林鴉鴉勸美蘭離蘇夯遠些,就是讓那顆種子生根發芽了。
美蘭不再對林鴉鴉顧念同學之情、組員情誼。她每次看林鴉鴉的眼神,就像恨不得剝了她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