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蘭等人都崩潰了。饑餓的痛苦除了親曆者,是沒人懂的。
“我跪!”美蘭打頭挨不住餓,肥胖的身軀率先跪了下來,她伏在地上痛哭流涕,一瞬之間無比後悔,當初為什麼要跟隨段甜、當她的迷妹。
門外傳來奚落的譏笑聲:“你個沒出息的,還有人要跪嗎?”
段甜的狗腿子,一邊笑話門內的人,一邊看向那些仍舊不肯低頭的人。
陸續有幾個人也跪了,但少數幾個死也不肯跪。
“你!你們!去把那幾個硬骨頭的衣服扒光,扒到她們跪為止!”門外的聲音,就像是閻羅殿的惡魔,裡邊的人一陣陣寒顫。
“都不動是吧?那誰也彆想吃飯了,我問你們,餓嗎?”
一句話,摧毀了所有人的信念。
裡邊烏煙瘴氣,不出三分鐘,裡邊的人紛紛跪了下來。
“很好,食物馬上就來……相信你們會很期待……”這句話,給了裡邊那些崩潰的人,很不好的預感。
果然,食物也不是正常的食物,養過狗的都認得出來,這分明是狗食!
…………
吃了幾天狗食的人,被救出來時,有些都神誌不清的,許是沒受過那麼大的精神折磨。
那些搭救的人還是沒救出那個音樂生,不知是誰那麼惡毒,在把她關進廁所之前,順道把她的手折斷了。
也就是說,被關的這幾天,她的手幾乎要壞死了。
險險救出一條命,可對於音樂生來說,今後畢生不能碰琴,活著,與行屍走肉又有什麼區彆呢?
…………
故事聽到這裡,不知何時,林鴉鴉已經把拳頭握了起來,心中是憤憤不平,麵上更是寒霜一片。
“折斷她手的人是誰?”
“除了段甜,誰有這個動機?”校長搖頭,沉沉歎了口氣,好像這一刻,林鴉鴉才能從他身上,看到一絲愧疚。
許是坐著校長之位,卻在自己眼皮底下出了這種事,他也是很慚愧的吧?
“就是段甜。”沉默了這麼久的美蘭,也開口說話了。
聽了那麼長的故事,自己也曾身處故事中,這會兒,她的語氣有些不同尋常的落寞。
林鴉鴉盯著美蘭,琢磨這話有幾分可信。
美蘭迫於林鴉鴉的壓力,她閉了閉眼,沉聲說:“我親眼所見……”
她咬了下牙,“當時,我幫段甜,把賀梅的手按著!”
林鴉鴉猛一拍桌子:“我就知道你一點都不冤!”
犯下滔天大錯的不是美蘭,但美蘭起初卻是個同夥。
旁觀者有罪嗎?旁觀者自私無情!助紂為虐者壞嗎?他們罪不可逃!
“可是確實是段甜折斷的啊,又不是我!”美蘭尖叫,似乎被林鴉鴉嚇到了。
校長看不得女兒受驚,他用身體阻絕了林鴉鴉看美蘭的視線。
對她說:“小點聲,外麵你的同學聽見了,對那個音樂生也不好。看你這麼在意,那個音樂生還在這裡就讀吧?”
聽校長一口一個音樂生,連彆人名字都不知道,林鴉鴉也不知自己是憤怒還是心寒,這說明校長根本沒有很關注這件事,即使關注,也並非追究主謀,而是致力於幫人洗白。
“何校長,這學校並非你一個校長,你這麼乖張袒護,不怕位置不保嗎?”
這話從一個小女生嘴裡說出,校長不會畏懼,但……他不得不忌憚她身後的勢力。
校長知道她是成功通關了清零營的第一人。她……或許真有讓他下台的能力。
“權傾天下”了這麼多年,他幾乎忘了自己這把椅子,並非焊在屁屁底下的。
“嗬。”校長尷尬的笑了笑,“所以,一聽到你要了解那件事,我不是屁顛趕來告訴你真相了嗎?”
林鴉鴉冷漠的笑了笑:“可是啊,新春學院,需要的不是這樣一個諂媚的校長。”
校長徒然變了臉色,“你還想怎樣?”
“你如果有悔悟之心,就讓壞人挨個得到應有的處罰,否則,隻能換人來執行了。”林鴉鴉一字一句道。
校長冷笑:“你以為你算什麼?恐怕蚍蜉不可撼大樹。”
校長不甘自己被這麼個黃毛丫頭頤指氣使,便嘴硬道。
這場談話無疾而終,兩撥人不歡而散,林鴉鴉最終也沒有被怎麼樣,倒是校長此後心驚難安,生怕被革職,有時候夜不能寐。
校長並非來受林鴉鴉的虐來了。而是,他起初想看看這女生到底能不能抗壓,如若不能,那就好生敲打一番,如果能……便借她的手,動一動橫著走了那麼多年的段家。
如果事情成了,段家受到了實質性的撼動,那麼……校長倒可以在段家的對手那裡賣個乖,興許又能得到幾百萬的善款。
校長擔心的事情,終歸還是發生了。
校長本來已經在籌謀怎麼全身而退,卻沒有想到……林鴉鴉想對付的人,首當其衝並非是段甜,還是校長這個毒瘤。
這新春學院的天,該亮一亮了。
…………
林鴉鴉剛出辦公室,還沒走進班裡去,鄔漆就迎了上來。
“看校長出來的時候,麵色不是很好啊。”鄔漆湊到林鴉鴉身旁,滿是好奇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