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截斷那麼長一段小指,她如何能受得住?
想至此,男人臉上陰鬱更甚了……
正當此時,停在傅時禮旁邊車位的黑色邁巴赫突然閃了閃車燈,男人轉過眸光,梁博川臉赫然出現在眼前。
“老傅,你這辦事速度也太快了點吧?前前後後有十分鐘沒?上車就完事?”梁博川降了車窗,一臉賤笑。
傅時禮額前青筋突了突,又聽梁博川聒噪了一會兒,才出言打斷了他:“去替我查查,這幾年,誰在監獄裡動過白臻,一個不落給我揪出來。”
作為和傅時禮有著過命交情的死黨,梁博川自認為是這世上最了解傅時禮的人!不過,五年前發生的事兒,他雖然有所耳聞,但也沒關注太多。
畢竟,這世上還沒有哪個人在招惹了傅閻王之後能不損一分一厘全身而退。
至於後來,聽聞白家在他殘酷手段下,徹底垮了,那個一心做著嫁給傅時禮美夢的白家大小姐,也被丟進了監獄。梁博川聽過也就拋在腦後了。
要不是先前找人調查了一番,他還真不敢想象,那個卑微的可憐蟲,會是曾經的白家大小姐……
“我說老傅,你要是覺得不解氣,乾脆把人弄死,何必來來回回兜圈子?”梁博川深思不解道。
這麼些年,什麼時候瞧見過傅時禮為了一個女人大動乾戈?甚至,不惜驚動了陸家老太太。
這些,也就算了。
讓梁博川想要當場敲醒自己的是,剛才在車裡,一貫高冷禁欲的男人竟然失控,差點就把‘仇人’給辦了?明明知道他就在隔壁,也不避諱著點!
“老傅,你該不是對那個女人動心了?”所以才會一再反常?
這麼想,梁博川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玩世不恭的臉上掛滿了震驚。
而傅時禮,在聽聞後,幽暗深邃的眸光沉了沉,下一秒,他突然出手,狠厲的拳風擦過梁博川的臉,陰森森的聲音從他的嘴裡吐出:“下次,彆讓我再聽見這句話。”
操!
老傅,你他媽用得著這麼狠?
……
幾番顛簸,白臻回到家時,快淩晨兩點。
進門的那一秒,她癱軟的跌坐在門口,整整一晚,她承受了太多的驚懼,恐慌……
顫抖著把頭埋進大腿,她壓抑著想要哭的情緒,過了不知多久,直到身邊傳來腳步聲,她才抬起頭。
“江月姐。”白臻低啞著聲音開口。
江月指腹夾著一根燃了半截的眼,眸光在掃過白臻的右手時,短暫的停留:“之前就想問你,手指呢?”
手指呢?
白臻嗤笑一聲,神情淡然:“斷了。”
這麼多年,她已經習慣了這副殘缺的身體,也習慣了於人前時,把不完整的右手藏在身後。
“你……壹號公館那邊,還要去嗎?”這麼些年,江月早已見慣了人情冷暖,也瞧多了被生活壓垮而墮落的女人。雖然,她不知道在白臻身上到底發生過什麼,但潛意識中她想要拉這個女孩一把。
至少,能讓她清清白白的活著,乾乾淨淨的活著……
“去啊,怎麼能不去?”白臻沉默了片刻後,抬起頭,朝著江月露出了一抹牽強的笑容。
她還沒賺到錢,還沒實現夢想,怎麼能放棄?
她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再失去了,又有什麼顧及的?
“既然決定留下,明天就去置辦幾身行頭。壹號公館沒你想象的那麼風平浪靜,不想被人踩在腳下,就努力變成最好的那個。”
江月深感惋惜,沒法勸白臻回頭,隻能儘量教她,如何能挺直腰板,有顏麵的活著。
“謝謝你,江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