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乾的?
嗬嗬,還能有誰?
這世界上除了你傅時禮,還能有誰?
沒有你的授意,誰又敢?
“我咎由自取,我自作自受。傅先生,你如果覺得一根手指不夠解氣,你可以再剁幾根,隻要能讓我活著,隻要你放我一條生路……”
身上的這些傷疤,這數不清的痕跡,她已經習慣了,習慣了那種鑽心的痛,習慣了被人踩在腳底踐踏的感覺。
白家,欠傅家的,她承認。
她還!
她說話時,感覺男人握著她手腕的大掌,力道越來越緊。
“什麼意思?”燈光下,女人纖細的手掌不複以往柔軟與白皙,小指骨節處,那道如鋸齒般醜陋的傷疤刺著男人的心。
刹那間,他呼吸微微有些不穩,詢問的聲兒,帶著他察覺不出的微顫。
“傅先生,我身上的這些傷,都是我應得的,是報應。是老天爺要懲罰我……我當初不該那麼惡毒,我不配……”我不配做那個孩子的母親。
是我弄丟了她啊!
白臻苦澀的笑了,笑著笑著氤氳在眼角的淚,又滴落了下來。
“你承認了?嗬嗬,白臻,你終於承認,五年前是你派人傷了梅英,徹底毀了她的驕傲。”傅時禮諱莫如深的眸光死死地盯著白臻,許久他終於鬆開了她的右手。
恍惚中,她抬起了頭。
他又誤會了!
白臻自嘲的勾起笑,她已經不想再去解釋了,已經過去了五年,她的身上也被男人按上了‘罪犯’的枷鎖,她掙脫不開,也不想再去掙脫……
“說話!”傅時禮眸光陰鷙,心底那股子無名火越燒越旺。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期待,期待這個女人奮不顧身的解釋,期待她能如當年一樣,眼底是驕傲與永不服輸。
可讓他失望的是,白臻再不是當初那個白臻……
“這些還重要嗎?”白臻輕聲道。
重要嗎?
牢,她坐了!
身上,數不清的傷,她受了!
還重要嗎?
傅時禮凝視著麵前女人,她眼底覆著濃重的難以抹去的劇痛,那張曾經無比鮮活的臉上,再沒了鮮豔的色彩。有那麼一秒,傅時禮的心像是被針紮了般……
一股子難以言喻的痛,蔓延而上!
“滾吧,趁著我沒有後悔,馬上離開。”緘默許久後,男人終於開口。
白臻微微一愣,隨後,連滾帶爬從他的車上下來,又生恐傅時禮下一秒後悔似的,驚慌失措的朝著外頭奔去。
直到她的背影融入夜色中,最後消失在視線裡,男人適才掏出兜裡的煙,慢條斯理的點燃,深深地吸了幾口。
尼古丁味在口中蔓延……
眼前,似乎又浮現出那個女人殘缺的手掌……
記憶中的白臻是何模樣?
白家養在溫室裡的嬌花,最怕的就是疼,從前一道小小的劃傷,就能讓她蹙著眉,害怕的臉上血色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