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期痛哭流涕,悲聲在黑夜裡傳出去很遠很遠,張老太爺慈愛的揉了揉何子期的頭,然後搖著頭從屋裡退了出去。
隨著張老太爺這一走,屋內的其他人也都跟著出去了,隻留下悲痛欲絕的何子期和草席下裹著的兩具屍體。
何子期依然跪在地上眼淚成河,良久他終於停下了哭泣,他想在看一看父母的模樣,因為這一次永彆,此生就當是永彆了。
他伸手輕輕的將裹著父母的草席打開,隨著草席被打開,兩張熟悉的麵孔出現在何子期的眼前。
何子期顫抖著伸出手,他的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父母,在何子期看來,自己的父母仿佛並沒有死,除了臉色蒼白之外,他們就像睡著了一般。
何子期如是的想著,他竟然咯咯咯的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很詭異,他這詭異的笑聲讓原本已經退到屋外的張老太爺等人紛紛回到了屋子。
眾人看著何子期臉上那詭異的笑容,其中有人不由大聲說道:“這小子怎麼回事,莫不是中邪了?”
何子期坐在父母的屍體前,他低著頭並沒有看進來的眾人,隻是陰側側的笑著,何子期的表現更加堅定眾人的看法。
何子期的笑聲讓眾人有些毛骨悚然,如同惡鬼附體的何子期讓壽張鎮的百姓有些害怕。
神鬼之說在百姓之中本就流傳甚光,有人說何子期瘋了,也有人說何子期是惡魔附體,亂糟糟的人群之中有人甚至建議把這個何子期給燒死祭天。
張老太爺看著人群已經亂成了一片,於是他用手中的拐杖在地上重重的敲了敲示意眾人不要在吵了。
最後張老太爺力排眾議,他安排人手明天幫助何子期處理他父母的喪事死者為大,何子期的年齡畢竟還是太小了,如果單獨讓他處理父母的喪事何子期是沒有辦法處理的,起碼買棺槨就是一筆不少的錢,是何子期無法解決的,況且如今的何子期看起來似乎是受不了刺激瘋掉了。
張老太爺在安排好這一切之後,他又安慰了一番何子期之後,他終是拄著拐杖就走了。
壽張鎮的村民雖然有些人不滿意張老太爺的決定,但是張老太爺的名望和輩分都在那裡擺著呢,那些準備把何子期趕出鎮子的人最後也終是偃旗息鼓了。
張老太爺安排好一切之後就走了,一些無所事事的人也都回去了,很快剛才還擁擠不堪的院子裡就隻剩下何子期一個人。
在眾人走了之後,何子期的哭笑聲戛然而止,原本如同瘋掉的他,這一刻他的眼神竟然是無比的清澈,除了眼中那難以掩飾的悲傷,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原來剛才的何子期竟然是在裝瘋賣傻,何子期不時的哀嚎兩聲,但是他已經悄悄的來到了門影處。
借著月光,他看到大門處果然站著兩個身影,何子期皺眉,其實何子期之所以裝瘋賣傻就是因為他發現父母的死有些蹊蹺。
在他打開草席的那一刻,他留意到父母的臉色,那是一種蒼白而又毫無血色的臉,一般隻有失血過多而死的人才會顯露這種死相。
何子期之所以如此肯定,那是因為他在梁城中賣柴的時候親眼見過一起命案。
一人當街行凶用刀捅死了另一個人,而那個被當街捅死的人,因為流血過多,臉色蒼白沒有任何血色。
而就在剛剛他看到父母的臉色,那是和那個死者一般無二的死相,雖然何子期沒有在父母的身上發現傷口,但是在他一進屋子裡的時候就隱約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氣。
當然更讓何子期更疑惑的在於那些人的聊天,還有張老太爺的態度,張老太爺並沒有回答他父母的死因,對於他對父母的疑問,張老太爺的回答似乎有些閃爍其詞。
而且在人群裡何子期還發現了幾個不認識的人,那些人看起來並不是壽張鎮的人。
在悲痛萬分之中的何子期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想了這麼多,不得不說他的頭腦轉的確實夠快,也夠冷靜。
何子期雖然不知道父母的真正死因,但是何子期懷疑父母的死因絕對和那些陌生人有關係,甚至和張老太爺也有關係。
因為在自己裝瘋的時候,何子期發現張老太爺在安慰自己的時候,他的眼神裡似乎不單單隻有憐憫,仿佛還有慶幸!
何子期不認為自己看錯了,加上門口那兩個黑影,何子期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