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深聽著那人一邊走一邊叫著,“娘子,快出來迎接你的夫君,今夜過後,明日你就是我桃花山的壓寨夫人。”
那人一麵說著話,一麵在黑暗中摸索著,終於他摸到了閨床旁,掀開金帳子,探手進來摸,這一下正摸著智深的大肚皮子。
他的手摸在智深的肚皮子上,智深明顯能感覺到,那人的手忽然抖了一下,智深覺得好笑,不等那人察覺到不對,就在智深忽然動了,隻見他伸手抓住那人的手,將那人猛的朝床上一拉,他的力氣很大,一下就把那人拽到了閨床上。
那人被智深拽進帳子裡閨床上,不等他出聲,智深已經是按住那人的頭,對著他的臉就是一頓猛打,隨著智深拳頭落在那人的臉上,那人不由痛苦悶哼,而他的酒也因此已經清醒了大半。
智深按著他打了幾下,那人也有兩把刷子,他找了一個機會,掙紮著從智深的手裡掙脫了出去。
那人下了床,此刻正準備從屋子裡退出去,而智深緊追不放,他從床上也下來了,對著那人後背就是一腳。
這一腳踢的結實,直接將那人踢飛了起來撞在房門上。這一下撞碎了房門,那人飛滾到院子之中,而智深則抄起放在床邊的禪杖追了出去。
這裡的動靜早已經驚動了院子裡的人,那些山上的嘍囉們正在飲酒,聽到洞房的動靜,他們紛紛起身各執刀槍衝了過來。
智深站在院子裡,看著剛剛從地上爬起身的山大王咧嘴笑道:“你這個鳥人,快來看看灑家這新娘子美不美。”
被智深羞辱的那個漢子此刻將將起身,他看到房門那裡站著赤著膀子故作嬌羞的胖大和尚,他不由一陣惡寒,而惡寒之後,他心裡不由一陣火大。
自他上山之後哪裡受過這等羞辱,“槍來!”隨著他一聲喊,早有嘍囉把他的武器遞給他,他接過嘍囉拿來的走水綠沉槍怒吼道:“你這禿驢竟敢如此羞辱我,我今日定要殺了你!”
說著漢子抖動手中長槍朝著智深衝了過去兩人戰成一團,在智深看來,這人雖然會寫武藝,但是武藝平平,跟他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智深找了一個破綻,一禪杖打在那漢子的後背上,那漢子被這一下又打倒在了地上,要不是周圍的那些嘍囉死命相救,恐怕這漢子就要交代在這裡了。
一眾嘍囉將那漢子救起來之後,那漢子自知不是智深對手,他奔到門前跳上馬背,隻把鞭條打馬,但無論那漢子如何打馬,那馬就是不跑。
他仔細一看原來是馬的韁繩沒有解開,那漢子急忙將韁繩扯斷,縱馬出得莊門,到了莊門處,他回頭正好看到被驚動的劉岸林,此刻他以馬鞭指著劉岸林大罵道:“老不死的你給我等著!當初你兒子劉誌害我不淺,逼我成了草寇。如今我不計前嫌好心娶你女兒,你竟然敢設局坑我,你等著!”
火光下,智深並沒有看清劉岸林的神色,他撓了撓後腦勺,有些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剛才那人的話,他也聽到了,怎麼那漢子說起了劉岸林的兒子來?聽那人的語氣,似乎對劉家很不滿,既然不滿,如今怎麼又來取劉岸林的女兒呢?智深有些聽不懂。
就在智深打算問個清楚的時候,那劉岸林已經來到智深的身旁,他對智深行了一禮道:“師父,剛才那人的話您也都聽到了吧。他不但殺了我的兒子,如今竟然還要強娶我的女兒,此等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智深從未聽過這世間竟然還有如此不要臉的人,殺了人家的兒子還要娶人家的女兒,這等事他沒遇到還好,既然遇到了,他一定要管到底。
“老丈放心,這件事灑家會管到底,灑家段然不會讓此等惡徒胡作非為。”智深說著提了禪杖坐在莊院之中,沒多久莊外突然傳來人喊馬嘶聲,劉岸林聽到聲音之後,他不由皺眉道:“來了!”
果然就在劉岸林剛說完這句話之後,隻見莊院的大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踢開,一人提槍縱馬當先踏入院子裡。
而隨著這人進來,在他的身後湧進來許多的嘍囉兵,這些人殺氣騰騰,為首縱馬提槍的首領怒道:“打了我弟弟的禿驢在哪裡?趕緊與我早早出來領死!”
這些嘍囉進來後,那些莊客早就都嚇得麵無人色,如今桃花山上的大頭領一聲吼下,那些人更都是噤若寒蟬。
智深倒是不怕,他本就是見過大場麵的人,隻見他提著禪杖從堂上走下來說道:“你就是桃花山的大頭領?來的正好,灑家正好連你一起收拾了!”
智深說著一擺禪杖就要衝上去,而這個時候那個頭領卻突然勒馬退了一步說道:“和尚且慢動手,你的聲音我聽著耳熟,你先通個姓名!”
智深見那頭領後退問自己姓名,他不由昂首挺胸道:“灑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老種經相公帳前提轄官魯達的便是。”
智深的話音方落,那騎在馬上的頭領竟然大笑了起來,隻見他翻身下馬,撇了手中槍拜道:“哥哥彆來無恙!”
智深被這頭領弄得有些摸不到頭腦,在火把的光亮下,智深仔細打量那人,終於想起此人不是彆人,正是那日一起吃酒的打虎將李忠!
“怎麼是你?”智深看著李忠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李忠已經起身,聞言他歎息道:“那日哥哥三拳打死了鄭屠後,我想去找大郎商議,但是大郎已經不知所蹤。當時官府緝捕的緊,所以我也從城裡逃了出來。正好路過這桃花山索性落了草,成了這裡的大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