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在路上,一路上寒風刺骨,此刻路上又沒有地方買酒喝,走到了下午,二人才終於來到了草料場外。
林衝站在草料場外看時,隻見這草料場周圍一周都是黃土牆,兩扇大門虛掩著。林衝推開門在打量裡麵時,那裡麵地方挺大,有七八間草屋,差撥告訴林衝那幾間草屋放的都是糧草。
林衝跟著差撥繼續向前,見四下裡都是馬草堆,很快二人來到一座草廳前,到了廳裡,隻見有一名身材佝僂的老軍頭正背對著二人在那裡烤火。
這老軍頭對二人的到來渾不在意,他也沒有回頭,隻是自己烤著火,這個時候,差撥來到那老軍的身邊對老軍大聲說道:“老頭,管營差這個林衝來替你,你跟我回天王堂去。”
差撥一連說了好幾聲,那老軍頭方才點頭,他又烤了一會火,然後起身從牆上摘下一把鑰匙對林衝說道:“你跟我來。”
林衝跟在老軍的身後,老軍引著林衝去外麵轉悠,他指著那些當做倉庫的草屋對林衝說道:“這些倉裡麵的糧食都有官府的封條印記。而這幾堆草,一堆堆的也都有數目,馬虎不得。”
老軍說著打開草屋的門帶著林衝點了點其中的堆數,點完了這些草堆,清點差不多之後,他帶著林衝又回到草廳上。
老軍自去收拾行李,一邊收拾一邊說道:“我那火盆,鍋子還有碗碟都先借給你用了。”
林衝聞言謝道:“多謝,天王堂內,我也有一套在那裡。你要用的話,到了那裡你自拿去用就是。”
老軍聽到林衝如此說,他媽布滿皺紋的臉頰忽然綻放開來露出笑容道:“像你這樣誠實的年輕人如今可不多見了!”
林衝幫著老頭收拾行李,閒聊中老軍得知林衝的姓名之後,他那布滿混濁的眼睛突然露出一抹精光,他放下手中的動作問林衝道:“你父親是不是叫林淵?”
林衝沒想到這個其貌不揚的老軍竟然認識他的父親,他心中驚訝但還是點頭承認了。
本來林衝以為老軍會說出些與他父親的故事淵源,但是老軍並沒有說,那老軍指著壁上掛著的一個大葫蘆道:“你若是想喝酒的話,從這裡往東邊的大路上走個三裡,便能看到一家賣酒的了。”
說到這裡老軍又笑了起來自言自語道:“既然你是林家人,那一定會用槍了,我那把槍也留給你吧!”
老軍頭說完,隻見他伸手向地下一抓,一把通體銀白的長槍出現在老頭手中。
這杆槍通體銀色,銀槍紅纓,槍頭寒氣逼人,老軍將這槍隨意的丟給了林衝,林衝接過這杆槍,槍一入手,林衝感受著長槍所傳來的寒氣,在看著槍身上的花紋,他不由皺眉啞然道:“這是,這是暴雨梨花槍?”
暴雨梨花槍這杆槍在三十年前曾經是他父親林淵的配槍,也可以說是他林家的家傳長槍,不過這杆槍自從他父親病逝之後,這杆槍就失去了蹤影,沒想到這杆槍竟然在這裡。
就在林衝抬頭準備問老軍的時候,但是現在他的身前哪裡還有一個人,林衝追了出去,並沒有看到老軍和差撥,看來二人已經走了。
帶著滿心疑惑,林衝重新回到了草廳上,雖然有很多的疑惑,但是既然人家已經走了,那他也隻能等下一次回城的時候再問了。
林衝帶著滿心疑惑,他將床上收拾了一番,鋪好被臥,就坐在地上烤起火來。
這火盆是老軍點的,在火盆旁邊放著一堆柴炭,林衝看著火盆中的火已經暗淡了許多,他拿幾塊木炭放在火盆裡。
烤著火,他仰麵看頭頂那草屋時,隻見草屋的屋頂四下裡都崩壞了許多,現在被北風一吹,搖晃的厲害。
林衝皺眉看著這草廳心道:“這破屋子漏的厲害,如何挺的過這個冬天?看來等雪晴的時候,得趕緊去城裡找個泥瓦匠來修理修理。”
林衝一邊自言自語,一邊向火盆裡扔木炭,無酒無肉,林衝坐的有些無聊,他想起剛才老軍所說距離這二裡路外有個市井,不如去那裡打些酒來吃。
林衝想到這裡就開始行動了,說走就走,他去包裹裡取了些碎銀子,然後將火炭盆裡的火給滅了又用蓋子蓋上了,對於火盆林衝處理的很小心,畢竟這裡是草料場,一旦起了火,那麻煩可就大了。
他將火盆熄滅確認不會起火之後,他拿著老軍留給他的暴雨梨花槍然後挑了酒葫蘆取了氈笠戴在頭上出門去了。
出了草廳,他把草廳門拽上,出到大門首,又把兩扇草場門反拽上鎖,揣好了鑰匙,林衝信步投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