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在水中走,兩岸的民房朝後退,曾幾何時,北方亦能如同江南水鄉。何子期站在船頭欣賞著兩岸的景色,而這個時候阮小二忽然問起何子期,隻聽他說道:“小哥,你怎麼也在這裡,我記得你當時應該是想去東京城著吧?”
何子期自從見到了石碣村之後,便被勾起了傷心的往事,所以他心情有些低落隻顧欣賞周圍景色,一直沒有說話。如今阮小二問他了,他不得不回答了,何子期遮遮掩掩將東京的事情一筆帶過了,阮小二是個糙漢子,他見何子期說的遮掩就越發勾起他的好奇心,就在他準備繼續問的時候,吳用在一旁輕輕咳嗽了一下,阮小二看向吳用,吳用則對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在繼續問了。
阮小二最佩服的人就是吳用這種讀書人,因為他們腦子夠聰明,所以他見吳用示意自己,他也就不在問了。
而何子期其實在見到阮小二的時候就,他懷中的黑鐵牌就又開始發熱了,何子期背過身,將黑鐵牌快速掏出來看了一眼就又塞了回去,果然黑鐵牌上又顯示出名字來:天劍星立地太歲阮小二!
何子期匆忙之間看了一眼就將黑鐵牌給塞回去了,這一切做的很隱蔽就連一旁的吳用都沒有發覺。
小船在水鄉中前進,就在這個時候阮小二突然看著船的前頭喊道:“小七,看見你二哥沒?”
吳用與何子期順著阮小二的目光看去,隻見在船前頭的蘆葦叢中搖出一支船來。那船上站著一個漢子,頭戴著一頂黑箬笠,身上穿著一件棋子布背心,正要劃船往遠處去。
那人不是彆人正是阮氏三雄家的老三阮小七,他聽到阮小二的聲音後,停下船扭頭問道:“二哥,你找五哥做什麼?”
他邊說邊回頭,這一回頭阮小七正好看到了站在船上的吳用,他愣了一下緊接著臉上便露出喜色道:“吳先生?!”
吳用見阮小七看到了自己,他也微笑著對阮小七說道:“七郎,許久不見,一向可好啊。”
阮小七此刻已經將船劃到進前,他於船上對吳用抱拳道:“吳先生,小七有禮了,先生怎麼有空來這裡?”
吳用回了禮,他對阮小七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這次來有些私事需要你們的幫助。走吧,我們一起去喝酒。”
這阮氏三雄都是豪飲之人,阮小七在兄弟三人之中歲數是最小的,但是也是最無法無天的,此刻他一聽吳用邀請他喝酒,於是他回道:“那感情好,自從先生離開石碣村,我們可有年頭沒在一起喝過酒了。”
此刻兩支船已經並排而行,何子期這是第一次見到阮小七,上一次他借宿阮小二家的時候,並沒有看到阮氏三雄的另外二人,所以二人算是第一次見麵。
離進了看阮小七,其實他的歲數並不大,除了有些黑,長得倒也端正,也不知道怎麼就成了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活閻羅了。
在何子期打量阮小七的時候,阮小七同樣也在打量何子期,二人其實歲數相差並不大,吳用給二人各自介紹了名字之後,何子期又感覺到懷中滾燙,那該死的黑鐵牌又開始作祟了。
然而此刻何子期沒有辦法將黑鐵牌給掏出來,此刻的他真可以說是如芒在背十分難受,而就在這個時候,阮小二忽然將船給停住了。
原來阮小二已經將船劃到了一處高埠前,這高埠立在水中央,四周團團都是水,高埠上有七八間草房。
而阮小二將船停下之後,他扯著嗓子對著草房叫道:“老娘,小五在家裡麼?”
何子期趁著這個功夫將懷中的黑鐵牌又拿了出來,他掃了一眼,上麵的字已經快要消失了,隻隱約看到阮小七的名字,何子期將鐵牌裝回去。
這時,高埠上的草屋裡出來一名白發蒼蒼的老婦人,這老婦人穿著一身黑色的棉襖,雖然頭發已經花白但並無老態。
這老婦人出來後,底氣十足看著阮小二道:“呸,老娘我當初怎麼就生了你們三個瓜娃子!”
這婦人正是阮氏三雄的母親,此刻她一出來就對著阮小二就是一頓數落,弄得阮小二有些不知所措,而阮小七比他二哥機靈許多,他轉念一想就知道怎麼回事了,隻聽他問道:“娘,五哥他是不是又去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