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這片爛泥地出現了奇怪的一幕,如果有人從高處看,就會發現他們像一個個人形蘿卜一般,杵在爛泥地裡。
正在他們叫天天不應,喊地地不靈的時候,隻見在不遠處有一支小快船正飛速的往他們這裡而來,而在那首艘船的船頭上站著一個身穿道袍的人,在那人手裡正拿著一把寶劍。
黃鐘見了,知道他們不是來救人的,他心裡越發的慌了。然而不等他反應過來,隻見在爛泥地的東麵和西麵也各出現了兩艘船。這四艘船朝他們這裡圍了過來,看著那些人手裡也都拿著明晃晃拿著刀槍,黃鐘明白自己這次應該是要交代在這裡了。
此刻東西南三方都有人,而北方確實火,真可謂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而這些殺神一露麵也不下船,隔著船對著那些在爛泥地裡的官兵就是一頓亂搠。
片刻之後,爛泥地上雖然那些官兵還都站著,但是他們卻早已經死了,黑乎乎的爛泥地上,已經被鮮血染成了紅色。
黃鐘也沒能幸免,哪怕他的官職比周邊的那些官兵大很多,但是在死亡麵前他們都是一樣的。
這些出來的強人,東麵的兩個是晁蓋,阮小五,而西邊船上的兩個是阮小二,阮小七。南麵船上那個先生便是入雲龍公孫勝。
這五位好漢帶著十數個莊客把這夥官兵都搠死在蘆葦蕩裡。殺了這些人之後,眾人離開了這片蘆葦蕩,然後又進入了其他港叉,鮮血染紅了石碣湖,每一條港叉之中都漂浮著不少官軍衙役的屍體。
孤零零的一艘小船在石碣湖上隨波追流,在小船之中,阮寧蜷縮在裡麵,瑟瑟發抖。
今日他見了太多的殺戮,昔日平靜安詳的石碣湖已經被血染紅,他沒有死,不知道是對方故意放了他,還是他自己運氣好,他躲在船裡害怕的不敢說話。
而在另外一麵的小船裡,何濤與他享受著同等的待遇,唯一的區彆就是,阮寧並沒有被捆綁,而何濤卻被綁的像個粽子一般被丟在甲板下。
何濤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剛才的慘呼聲不斷,而如今卻又安靜的可怕。他不知道,這麼會兒的功夫,他與他的那些同僚們已經是天人兩隔。
此刻船劃了一陣停了下來,一人拎著何濤如同拎小雞一樣從船艙之中給拎他拎了出來,何濤被扔在地上,發現已經到了岸上他睜開眼睛看著周圍儘是凶神惡煞,他已經嚇的不敢說話了。
提何濤上岸的是阮小二,而晁蓋看著被嚇得瑟瑟發抖的何濤,他以手指著對方的臉罵道:“你不過是一個隻知道欺壓百姓的蠢蟲!我本來要將你碎屍萬段,但是念在你還有八十歲老母的份上,我今日饒你一命!”
在剛才阮家兄弟已經跟他說了何濤的事情,所以此刻晁蓋決定放何濤一馬,而何濤聽了急忙說道:“多謝好漢饒命,多謝好漢饒命!”
“你也彆先著急謝我。我放你回去也是讓你給那濟州知府傳個話,就說我晁蓋不是他能輕易撩撥的!我不去城裡找他麻煩,讓他也休要在來我這裡討死!還有彆說他一個小小的知府,就算是蔡京親自來,我也會捅他百十個透明窟窿!”
晁蓋說完,何濤嚇得唯唯諾諾,他不敢說半個不字,滿口答應了下來,畢竟如今的他為魚肉,人家為刀俎,晁蓋說的所有的話,他都答應了,此刻的何濤隻希望能夠快些回去。
而就在何濤以為完事的時候,晁蓋忽然冷笑著又開口說道:“你雖然可以不用殺,但是也不能就這樣回去。這樣吧,我也不為難你,你留下點東西就行了,要不然就這樣放你回去,也得讓你們知府大人笑話!”
何濤不知道晁蓋說的是什麼意思,他剛想開口說話,而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覺得耳朵傳來劇痛。原來剛才晁蓋說話的時候就給了阮小七一個眼色,阮小七會意,他從身邊拔起尖刀,按住何濤,刀子在何濤的兩個耳朵上隻一劃,何濤的兩個耳朵便被割下來,鮮紅淋漓。
何濤被割掉了兩個耳朵簡直痛不欲生,鮮血順著臉頰落下,他痛的在地上打滾。然而他已經算好的了,畢竟他不用死,而那些來的人卻再也回不去了。
何濤得了性命,晁蓋怕他死了,還特意給他包紮了一下傷口,然後讓阮小五給他送出了石碣湖。
何濤被丟在石碣村口,他忍著痛去尋找那些留守在村子裡的人,然而一路行下來,那些留守的人也是蹤跡全無,何濤怕晁蓋反悔,他不敢找那些人,隻能挑了匹馬,慌慌張張的自已尋路回濟州去了。
放走了何濤,晁蓋,公孫勝,和阮家三弟兄以及手下的莊客離了石碣湖,他們劃船朝李家道口而去,他們要去那裡與吳用,劉唐二人彙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