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自從高廉成了高唐州的知府後,他上馬管兵,下馬管民。沒了修道人的恬淡自由。
兩人因為一個在內一個在外,一內一外也算是相得益彰。不過也因為這樣,二人都有各自忙碌的事情。所以二人已經很久沒見麵了。
“怎麼會這樣……”
探子已經走了,高俅以手扶著額頭,他想不到曾經親密無間的二人,如今竟然是天人永隔。
“梁山!”
高俅的眼中閃爍著憤怒,此時此刻的他已經將梁山記在心裡。高俅並不是好人,在百姓眼裡,他是個魚肉百姓的狗官。然而這樣的人也是人,他不是神,他像每一個普通人一樣,也有感情。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響起敲門聲,然後就聽著管家高龍低聲說道:“太尉,童樞相來了。”
童貫來了?高俅抹去臉上的淚水,他用手揉搓著臉,讓自己看起來和平常無異,他開口說道:“知道了,讓童樞相在書房稍等我一下,我洗個臉就來。”
高龍下去了,而高俅起身,此刻他有些累。權臣有權臣的苦,他雖然位居人臣,但是每天的他又不得不小心翼翼左右逢源。
如今他是天子麵前的紅人,但是天子喜歡的人又不止他一個,而為了能將自己的權利保持下去,他不得不尋找盟友。而童貫就是他的盟友。
高俅知道童貫這次來是為了什麼,高唐州事件是二人第一次合作,但是此刻看來,二人的第一次合作就以失敗而告終了。
童貫如今來,絕對不是對他好言相勸,恰恰相反,童貫此來不過是興師問罪罷了。
權臣的悲哀便是如此,也不是他非要任人唯親。隻不過是這個世界上除了親情外,高俅找不到其他方法維係別人對他的忠誠。
放下手,高俅已經換了一張臉。沒有人知道這張臉剛才還是多麼的傷心。高俅拉開房門,他來到了書房。
書房內童貫已經等在那裡,高俅進去後,書房內便隻有他們兩個。那一夜,沒有人知道二人在裡麵談了些什麼。
第二日皇城內,大慶殿上。當今天子升堂問政。當著滿朝文武的麵,高俅於朝堂之上稟奏天子道:“陛下,臣高俅有事啟奏!”
天子昨夜與後宮嬪妃一夜雲雨,正在犯困,聽到高俅如此說,他強打精神問道:“哦,愛卿有什麼事?”
“啟稟陛下,臣要奏的是濟州府下轄梁山之事!”
“梁山?梁山怎麼了?”當今天子早已不問政事,他熱情琴棋書畫,但對政事卻是毫無興趣。
聽到天子發問,高俅直言說道:“陛下,如今梁山以晁蓋,宋江為首公然造反,不服管教,屢犯大罪。打我城池,屠我百姓!若不早日鏟除,必成心腹大患,望陛下聖斷。”
“什麼?”天子聽了高俅的話之後,他也不困了,他雖然不理朝政多年,但是這天下畢竟是他大宋的天下,這百姓也是大宋的百姓。他是大宋的皇帝,有責任守護大宋的疆土臣民,“朕怎麼從沒有聽聞梁山的事情!”
這也不怪他,他本就不喜政事,加上認命的那些親近大臣也大多都是奸邪之輩,魚肉百姓可以,讓他們治理匪患,那可就是太高估他們了。
大臣有意隱瞞,天子又無意政事,所以天子對此事自然一無所知。而如今要不是高俅的弟弟高廉被殺,他也不會當著滿朝文武說出梁山的事情來。
“愛卿,我大宋自太祖開國以來,顯有匪患!既然那濟州府出了這等狂徒,愛卿可有什麼計劃?”
高俅等的就是天子這句話,他已經生了掃清水泊,殺絕梁山的心,如今聽了天子的話,他立刻說道:“這些草寇不識天威,陛下可派一大將統領天兵,蕩平水寇!”
“愛卿可有人選?”天子對滿朝文武除了那幾個紅人外,剩下的幾乎都不知道叫什麼,此刻他隻能問政高俅。
“臣保舉一人,此人乃開國之初,河東鐵鞭王呼延讚大人的嫡派子孫呼延灼。此人使兩條水磨鋼鞭,有萬夫不當之勇,頗有先祖之風。”
“哦?竟然還有此等人?”天子一出聲之後便自覺失言,畢竟他是天子,如今竟然連自己的臣子都不認識,如果穿出去,簡直是駭人聽聞。
不過天子並不傻,他也知道鐵鞭王呼延讚的事情。當年呼延讚初從太祖武德皇帝,曆經三朝,戰功卓著,居功至偉,“既然是鐵鞭王的後人,將門之後,必然忠勇!不知此人今在何處,朕想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