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順見這艄公一副憨厚相,他對其說道:“我著急去建康府,你渡我過去,我多給你些船錢。”
那艄公聽了之後不由對張順笑道:“客官我載你過去倒是不礙事,隻是現在天色這般晚了,我送你過去,你也進不去城,我看你還不如先在我船裡休息一下,等到明天四更的時候我在渡你過去,那時候城門應該也開了。”
張順聞言覺得艄公說的也對,他因為著急竟然忘了城門開關的時間,沒辦法他隻能跟著艄公去他的船上休息。
鑽進蘆葦叢,兩人來到江邊處,那裡纜著一條小船。張順跟著艄公進了船篷中,此刻張順發現原來這船裡竟然還有一個瘦高的年輕人。
那人穿的單薄正在那裡烤火。艄公見了對他說道:“五哥,你騰個地方,客人要住。”
那個叫五哥的後生聞言讓開了一條路,而那艄公則扶著張順來到船篷的後麵,張順把身上的濕衣裳脫下來,遞給那五哥在火上烘烤乾淨。
五哥也沒說什麼,而張順因為趕了好多天的路,身體乏累,他倒在裡麵悶頭就睡。
本來出門在外,張順不應該這樣,但是一來張順確實太累了,二來這張順雖然上了梁山不在揚子江混跡了,但是這揚子江上的水匪大盜就沒有他不認識的。
加上張順看那艄公並不像是什麼作奸犯科的人,所以不到一會兒,他就睡著了。
等張順睡著之後,那五哥對著裡麵努努嘴說道:“大哥,你看見了麼?他包裹看起來很沉,應該有不少東西!”
那艄公聽了之後,臉上不在憨厚,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凶狠,他冷笑著對五哥道:“你去把船解開,我們去江心把他給結果了!”
五哥聞言出去解了纜,他跳上船用竹篙一點將船劃動起來,小船咿咿呀呀的搖到江心。
而船篷裡,那艄公在船底下取出一條繩索,隨著艄公用繩索輕輕地把張順德雙手綁縛結實,他便大手大腳的從船板下取抽出一把板刀來在那裡磨著。
張順正睡得香甜,睡夢中他聽到磨刀聲,他猛然驚醒,發現自己雙手被綁的結實。張順掙紮幾下根本掙紮不開。
此刻那艄公的刀也已經磨好了,他起身拿著寒光閃閃的板刀,看到張順醒了,他將刀架在張順的脖子上。
張順此刻不敢亂動了,此刻他真是有些後悔,真是陰溝裡翻船了,此刻任由張順有通天的本事,他也不敢亂動了,此刻他為了活命隻能求饒道:“好漢饒命,我這裡的財物都給你,你大人大量放我一條生路吧。”
那艄公此刻哪裡還有一絲憨厚模樣,他嘿嘿笑了起來露出一嘴的大黃牙道:“財物也要,你的命我也要!”
張順也想到了這種結果,畢竟死無對證才是真的安全,他不由歎息一聲說道:“既然如此,你讓我留個全屍,我自下水做個水鬼也好。”
水鬼便是水中之鬼,傳聞水鬼隻能生生世世在水中無法像其他冤魂一般索命,而那艄公也是在水麵混日子的自然也明白這個,他想了一會兒說道:“這個麼,我倒是可以滿足你!”
說著話,那艄公將板刀拿了下來,他掀開簾子對張順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張順挪動著來到船邊,撲通一下跳進了水裡。
那艄公盯著水麵,見張順冒了幾個跑便在無動靜,他也樂得清閒,張順跳進水裡後,他便重新回到船篷裡去打開張順的包裹來查看。
當那艄公打開張順的包裹之後,那艄公眼睛都直了,看著那兩條金子和一些散碎銀子,艄公的眼神都變了。
這兩條金子已經足夠他一輩子不下水了,那艄公的臉也變得有些猙獰,隨著他慢慢平靜下來,這時候那個叫五哥的也進來了,他一看到金子不由也瞪大了眼睛,這個五哥這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金子。
愣了一陣之後,他不由伸手去摸那金子,嘴上還說著:“發財了!發財了!”
當五哥的手快要摸到那金子的時候,一直沒有說話的艄公忽然抬手揪住五哥頭發,然後對著五哥的後腰就是一刀。
這一刀乾淨利落,五哥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那艄公連續捅了好幾刀,他的身體無力的軟倒下去。
五哥難以置信的看著艄公,而那艄公一臉平靜,仿佛麵前死的人不過是一個陌生人。
隨著艄公將五哥拖出船篷,他將五哥的屍體扔進江水裡,看著血跡慢慢淡開,江水很快就又恢複了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