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走遠,嚴卿卿才退回了莫蘭的床邊。雨水敲擊在玻璃上“吧嗒吧嗒”的聲音聽得她一陣心煩意亂。
雨越下越大根本沒有停歇的意思,路麵的積水讓行人行動困難,沒有傘的人隻能被困在地勢稍微高點的地方等待雨停。
莫蘭,你是不是也在等雨停呢。
祁安修本就有傷在身,還未痊愈,一場大雨淋下來更是病敗如山倒。在床上咳得五臟六腑地攪在了一起。
小舅已經將莫蘭的情況都告訴他了,祁安修其實心裡無比感謝那個來不及發育出生的孩子,但恰好是這個孩子替母親承受掉了大部分的苦難,更讓祁安修明白,莫蘭心裡的創傷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是他讓莫蘭情願深陷夢境中也不願睜開眼來麵對真實的生活。
再沒有哪一個認知比這個更讓祁安修悲傷了。
醫生下了禁令,不允許祁安修在徹底康複前輕舉妄動一下。
實際上,祁安修也沒有力氣再折騰了,持續的發燒讓他頭暈腦脹,連路都走不穩。更不要說突破重重阻礙去找莫蘭了。
“莫蘭不會有生命危險,你先把身體養好,才有更多的精力去贖罪。”
“你想啊,莫蘭還等著你去喚醒呢,萬一你把這一身的病傳染給她怎麼辦。”
小舅在一邊咬著蘋果自顧自的說話,也不管祁安修聽不聽得進去,總之好歹是安靜下來了。
於是日子不溫不火的這麼過著,每個人帶著自己的愁悶熬過每天的日出星辰。
祁安修一直到傷口結痂都沒有再提過莫蘭的名字。
這天他去了精神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