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則看到睡夢中的容寧仍然皺著眉頭格外不安,有些煩悶。
整整三天,她幾乎沒有醒來的跡象。中途他找過陳醫生的麻煩,被人家不輕不重的堵了回來。
“她壓根就不喜歡現實的一切,打不開心房,怎麼醒來。”
忽然間,容寧的手指動了動。現場的睫毛微微顫動,傅司則終於把心放下。不知為何又來了氣,心道這個女人惡毒煩人,浪費他三天時間。
容寧緩緩張開雙眼,看到傅司則放大的臉,被驚了一下。
她想回想發生了什麼,但是頭有些疼。看到傅司則冷沉的神色,心被一點點的吊了起來。
果然,“嗬,舍得睜開眼睛了?烈女?”
容寧費力的開口:“為何這麼說?”
傅司則冷笑:“怎麼?自己丈夫找妻子履行義務都被強行拒絕,到頭來自己不惜傷害自己也要留住貞潔這樣的感人故事——容小姐忘記了?!”
陽光很好,穿過透亮的玻璃打在傅司則的側臉上。他如夢境裡一般,還是那麼好看。隻不過,說的話再無溫和。
容寧緩了緩,想喝水,但她知道,這不現實。傅司則不會顧及她身體,隻會找她對質清楚。
良久,就在傅司則不耐煩的時候,容寧開口道:“傅先生,你在清醒的狀態下不會願意和我發生任何關係的。我之所以拒絕,也是不像給傅先生你和溫晴小姐之間增添任何麻煩。”
傅司則臉色更差,雖然容寧說的很對。他看著容寧那脆弱蒼白的臉,忽然就想堵住她那煩人的嘴。
抬腿交疊,靠在椅背上,耐著性子想看看這個女人如何繼續巧舌如簧。
容寧頓了頓,繼續說:“協議有一條是關於我們的相處,我不配靠近傅先生五米以內的地方。即便是傅先生主動,我也應當拉開距離,免得汙了傅先生的眼睛。”
傅司則咬牙。的確,當時格外厭惡她,幾乎看到她就會想到敏兒的離開。更何況,他就是想打碎她的驕傲。她愛他,但她永遠沒資格靠近他。
很好,記得很清楚。傅司則卻心情更加複雜,遵守協議的容寧居然讓他更加上火,果然,巴不得離開他找明子易。
“傅先生,容寧現在隻是您家裡的下人。這是我請求這段婚姻的代價,容寧不敢忘記。”
“下人身子卑賤,傅先生貴為總裁,不應該給我不該有的念想。”
傅司則眼神格外冷冽,說出的話卻欣慰至極:“那聰明的下人,你認為先生現在該怎麼做呢?”
容寧垂頭,不假思索:“溫晴小姐應該需要先生的陪伴。”
傅司則終於繃不住臉色,他直接掐住容寧的臉,逼近審視:“聰明的下人,這麼聰明就不應該為一些其他的人而失去自己的定位。”
“你清楚自己的身份,我很滿意。”
說罷,甩開她,直接轉身離開。
容寧終於放鬆下來緊繃的神經。尊嚴,嗬。早在三年前就沒有了尊嚴,苟活著給父親續命,是她容寧唯一的願望了。
身邊沒有手機,也沒有辦法聯係別人。她有些無力,門被打開,是一個護士。她看到容寧醒來,忙走到邊上倒了杯水,“怎麼回事?剛剛家屬沒有給你喂水?”
容寧扯起嘴角笑了笑,回:“沒事,謝謝。”
嗓子因為剛剛醒來就說了那麼久的話還有些微微的疼,幾口水沒入喉嚨,她竟然覺得舌尖發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