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這個潮濕陰暗的巷子裡,疼痛使我沒力氣起身……
我的眼淚早已流乾了,如今心中流淌的是鮮血……一層層的傷痕將我的心臟劃出了腕大的血淋漓的傷口。
李晴柔你如今已經淪落到了連混混都看不上強暴你的地步了嗎?
他們原本為劫色而來,看見了我的麵容,居然寧願選擇拿走我身上的錢財也不對我下手。
我不知道到自己此刻是應該慶幸保住了身子的清白,還是該悲哀連街頭巷尾四處打家劫舍的流氓都看不上我的地步……
我一個人不知道在巷子裡躺了多久,模糊的雙眼前逐漸出現了一雙精致的皮鞋,我順著皮鞋往上往,隻見純白色的襯衫,在冷風中搖曳。
“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的名字。”
他將我扶起來,抱在懷裡,一如當初我想象中清冽的梅香。
“李書桐。”
破天荒的,我說了這個已經被人遺忘多年的名字。
他一定不知道我還有這麼一個名字,我本等著他詫異的問我,卻怎麼也想不到他居然溫柔備至的說道:“書桐……很好聽的名字,我叫司照水,‘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愛晴柔’的照水。”
“泉眼無聲惜細流,樹陰照水愛晴柔……”我呢喃著,原來他也知道這首詩啊。
可他既然知道,又為何這麼多年始終待我冰冷、厭惡?
我儘量撇開頭不去看他,我不知道司照水又在和我玩什麼把戲,不是已經離婚了嗎?離婚協議書我已經簽過了,如今他還來找我做什麼?
我想掙紮著從他懷裡下來,可是我如今沒有一丁點力氣,隻能任由他將我抱著。
恍惚間,我竟然感覺他懷中宛若抱著一個易碎的水晶娃娃,十分珍視的眼神凝視著我,宛若騎士般保護著我脆弱的身體……許是我的錯覺吧,怎麼可能,司照水這輩子都不會對我流露出這樣的眼神。
“你今天見到我跑什麼?”
他聲音溫潤,不同於以往的冷冽,更像是梅花綻開的雪中柔情。
我不禁有些微醺!
他說的跑,指的是今天晚上在A大校慶時,他從主席台上走過來問我怎麼了的時候……
那時我害怕被他看到自己這麼狼狽的一麵,倉惶逃走,不料他竟找尋我至此。
“我不想被你看見我如今這幅樣子。”
我將頭深埋進他的懷裡,好香的梅花……
明明已經決定要放棄了,可是隻要他對我稍微溫柔一點,我用儘了全身力氣建立起來的理智,就會被全部瓦解。
“我好想你……”
我拚命的嗅著他身上梅花的香氣,哪怕這是一場夢,我也希望這場夢永遠不要再醒來。
“傻姑娘,你在說什麼胡話,我們今天才第一次見麵啊?”
他聞言,有些失笑,但他望著我的眼神堅定、柔和,語氣也帶著幾許笑意。
我沒有力氣抬頭看他,鮮血又湧上了我的喉管!
我忍住不將臟血吐出來,隻是意識逐漸開始模糊,但我知道他此刻一定笑的溫暖極了,我盼望了三年的溫暖柔和的笑,總算在這個夜裡,得到了……
隻是,我沒有機會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