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是在醫院裡。
我看著雪白色的天花板,記憶陷入一波又一波的迷茫。
直到我開始確定,麵前的一切不是作假。
我是真的又進醫院了。
一個月進了三次醫院,嗬……
我忍不住苦笑,這次又是誰將我送進來的呢?
是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好心人,將失去意識的我送到了這醫院,還是……司照水?
想到這裡,我的眼睛微微濕潤,連腦海中的記憶也變得淩亂起來了。
我昨晚見到的那個男人,他擁有與司照水一模一樣的容顏,隻是,他怎麼也不肯承認識我,而我,已經成為了活在這個城市的一具行屍走肉。
正想著呢,被緊閉的病房門居然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司照水?”
看見麵前的男人,我驚訝極了,這個時間點,他不應該在公司處理工作嗎?
怎麼會在這裡?
他似乎知道我要問什麼,眸子微微有些忽閃,略顯不自然的答道:“我陪安然來醫院做檢查的時候,看到了這間病房門口貼著你名字,我就來看看……”
嗬,聽到這句話我內心一陣酸楚,他果然是不肯再提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罷了,既然他否認的這般徹底,我又何必糾結。
“謝謝你,不過你既然是陪她一起來的,還是趕緊回去吧,省得讓她等急了。”
想了想,我又補充道:“儘管我們已經離婚了,可畢竟也還是曾經的夫妻,再見麵總是容易教人誤會的。”
我這個教人,很顯然是指他心尖尖上的徐安然,我不信他會聽不出來。
“你是在趕我走嗎?”
司照水聞言不見如何動作,字一雙眼睛注視著我,眼底寒冰不化。
我吸了吸鼻子,倔強的撇過頭,不肯看他,也害怕多看一眼淚水就會決堤而下。
“晴柔……”
良久,就在我以為他已經離開了的時候,司照水突然開口:“我和安然要結婚了。”
聞言,我呆滯了半晌。
在被子遮掩下,指甲緊緊掐進雙手的血肉裡,以此鑽心之痛來刺激自己,可以找回聲音。
俗話說十指連心痛,感受著黏稠的血液從手心滲出……
手上有多疼,我的語氣就有多平靜:“是嗎?那恭喜你了。”
這一刻,司照水的表情突然有些許奇怪,他給人的感覺一直都是一個運籌帷幄的商界傳奇,直到這一刻,我依稀從他覆著寒冰的眸子中,看到了些許被融化掉的岩漿……
熾熱,卻與他自身極度不符。
“你就沒有彆的話想和我說啊?”
他的聲音在顫抖,仿佛在克製著什麼。
我低下頭仔細想了想,委實想不出這種時候我應該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