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要我哭著喊著求他不要娶徐安然嗎?
可是即便我求了他又能如何,他那麼愛徐安然,等這一刻等了三年,怎會因為我的一句話,一次哀求而放棄……
司照水啊司照水,你何其殘忍,到了這種時刻,還要再一次折磨我的神經。
桐城的千金李書桐早已被你百般輕視、踐踏,到了如今,我隻想給自己保留最後一絲尊嚴。
“我累了,你走吧。”
我婉言送客。
“你好好休息吧。”
良久,就在我以為他已經不會回答的時候。
他歎了口氣,從病房中走出。
我聽到門外,有個女人的聲音:“你剛才去哪裡了?我到處找你,都找不見你……我和寶寶都等著急了呢。”
寶寶?
我瞳孔睜大,一時震撼在了病床上,任手心的血液蜿蜒流出,內心掀起軒然大波。
那個女人的聲音,即便化成灰我都認識,除了徐安然不會再有彆人。
徐安然懷孕了,這……怎麼可能?
她不是一個月前剛剛被強暴嗎,這個時候懷孕了,那孩子到底是誰的呢,是司照水還是彆的人的……
我一時顱內嗡嗡作響,怎麼也不會想到還會聽到這麼個信息量爆炸的消息。
但我轉念再一想,司照水那麼愛他,一聽到她懷孕的消息就要給她司太太的名分,好讓她光明正大嫁進司家,也給肚子裡的孩子一個名分。
至於這個孩子的生身父親是誰,又哪裡有那麼重要?
司照水他分明已經做好了接受這個孩子的準備。
這一切對我的打擊,無疑是致命性的摧毀。
徐安然懷孕了,懷著一個父不詳的孩子要和司照水結婚,而司照水對這一切心知肚明卻甘之如飴。
為什麼?
我此刻特彆想從床上下去,追上司照水,朝他問問清楚,徐安然到底哪裡好了,值得他這樣為她盤算。
那我呢?
我和我未出世的孩子又算什麼?
我也曾經是一個母親,在得知自己懷孕的消息開心不已的告訴他,可我萬萬沒有想到,隻等到了他淡漠的眼神,冰冷決絕的兩個字眼:“打掉。”
我被迫上了手術台,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孩子從體內流出來。
被那機器伸進我的身體裡,幾乎要將我的子宮搗碎,冰冷的沒有溫度的器械,在我37℃的體溫裡,待了整整一個小時。
那一天,我連麻藥都沒打……因為我要永遠記住自己失去孩子時的痛楚。
而今,我躺在病床上,這一切也都是拜司照水所賜。
他怎麼可以在親自下令打掉了自己的孩子後,還要去娶一個懷著彆人孩子的女人。
甚至,為了那個女人,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摧毀李家在桐城的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