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我們一起去鎮撫司巡視,審案,捉人。晚上在房間裡,我們坐在床上說話,沈策耐心地教我如何去做一位合格的武將領導,有時候也會兩個人個躺床的一邊,聊自己的陳年往事。
沈策渾厚低沉的聲音和蠟燭火焰一起搖曳在夜色中,他給我講他和白清瑤的故事。
“那時我們都還小,我剛進錦衣衛,執行追捕走私鹽商的任務。白清瑤正在鹽鋪那邊買食材,被我們當嫌疑人抓起來了,她嚇壞了,哭得很厲害,我看她可憐就把她放了。後來,她每天都偷偷溜進鎮撫司裡找我,找到了就黏著我不放,日落了還不回家,直到她父親親自來找她,我們才知道她是白禦史家的千金。”
“她喜歡看我練武,喜歡我的身手,於是她就求白禦史把我推薦到皇上那裡去,於是我步步高升,很快就做到了千戶的位置。後來白禦史家站隊站到了溫首輔這一派,當然被袁家盯上,後有白禦史含冤入獄,無端暴斃......白清瑤本來是要被發配到教坊司的,我買通關係,花了銀子,才讓她免於淪為官妓,但還是擺脫不了賤籍。那時候我發誓,等我做到指揮使的位置,無論她處境如何,一定風風光光地把她娶進門......”
我躺在他身邊,靜靜聽完這個故事,笑說:“袁家黨羽準備謀反了,如果這一劫我們能平安過去,我就把你還給白清瑤。”
“臣不勝感激。”
但是我錯了,沈策就沒有想要活過這一劫。
孫銘像是看出了我尷尬的境地,每天傍晚忙完案牘就帶著孫尿嫋嫋來探望我,陪我聊天解悶,順便捎帶一些局勢的消息,袁家勢力蓄勢待發,他叫我以後小心些。
我說,不用你們告訴我,看待袁家勢力變化完全可以參考袁笙的傲慢程度。
我偶爾碰見袁笙,這家夥可謂是趾高氣昂,總來找我茬,真就把我當亡國公主欺負了。
真不知道溫駿看上她啥了,我每一刻都在後悔我求二哥撮合她和溫駿的事。
但我在意的不是這個,而是來自孫嫋嫋的桃色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