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我用力的喘了幾口氣,愣是把後頭的眼淚憋了回去。
不哭了。
跟我爸媽哭,他們心疼我;跟別人哭,隻會顯得我懦弱好欺負。
“很恨我吧。”隨著話聲兒,冰涼的手指捏住我的下巴。
我被迫抬頭,許則然冷硬的麵容出現在我眼前。
他俯身,凝著我的臉,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真舍得不去找賒刀人?興許這個賒刀人就是當初賒那把菜刀給你的人,找到他,你就能擺脫我。”
我紅著眼睛,沒擦乾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下,靜靜地看了他一會,“許爺,你慌了。”
許則然臉上的笑容頓住,斂起,變得麵無表情。
我徐徐說:“其實,你不用跟我說這些話,因為即便找到了當初的賒刀人,對我來說也啥沒用,因為我一定要宰了柳霄雲,而且我現在還懷著陰胎,不可能不供奉你。”
說著,我露出大大的笑容,頭一次覺得在他麵前占了上風,“但你出現在了,還跟我說這些話,許爺,你很在乎我呀。”
柳霄雲信誓旦旦的說我會死在許則然手裡,其實我心裡很沒底。
現在他聽見賒刀人就迫不及待的出現,我終於肯定我對他很重要。
許則然閉上眼睛,一字一句的喊我的名字:“周歲安。”
他突然睜開眼,眼珠子漆黑,眼中的癲狂和那種獨占欲在重重的壓製之下,仍然溢了出來。
我怔住。
許則然看我在看他的眼睛,伸手把我扣進懷裡。
他很用力,我甚至能感覺到他的手臂在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