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怯生生的嗓音，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商卿，這個妹妹叫小清，她在福利院長大，比你小一歲。你先和小清熟悉一下，要是合得來，以後她就是你妹妹了。」
短短一句話，我們的地位涇渭分明。
我是高高在上的命運掌控者。
而她，是低眉順眼的祈求者。
宋家偌大的家業，於她一個孤女而言，是最好的歸宿。
她的去留，全都掌握在我的手中。
而我……也很享受以此來拿捏她。
（03）
第一次發現小清是表演型人格，是什麼時候呢？
大概是那個雷雨夜。
我在監控裡分明看見，她神情自若地在書桌前一邊翹著二郎腿一邊畫畫。
寥寥幾筆之後，她眯起眼睛看向窗外的瓢潑大雨。
借著一瞬的閃電，我看清了她的神情。
明媚，張揚。
她其實很享受這種雷雨交加的氛圍。
可當我推開門的一瞬間，小清卻淚眼朦朧地抱著我。
她說：「哥哥，我怕。」
小姑娘渾身發抖，抽抽搭搭。
一點也不像裝的。
我心裡清楚，她怕的不是雷電。
是被送回福利院。
此時此刻的她，是在祈求我的憐惜。
我應該厭惡她的。
我這樣告訴自己。
可是，從小在爾虞我詐的商戰中長大的我，並沒有對她的欺瞞產生嫌惡。
反而是一種從未有過的心疼。
這樣看起來皎然如月的姑娘，究竟是吃了多少苦，才會變成這般八麵玲瓏。
於是我抱住了她。
與她相擁而眠。
在我看不見的角度裡，小姑娘自以為得逞，得意一笑。
我順著她的頭發，放任她的小心思。
這一年，我十一歲，她九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