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我告彆許醫生回家,從樓下望仍然是黑漆漆的一片,像張著嘴巴的惡龍一樣,拚命想把我吸進去。
江逾川應該是留在趙家,陪著趙卿卿。
在車裡坐了好一會,甚至還迷迷糊糊睡了一覺,直到我不小心按了一聲喇叭。
汽車在黑夜裡響起的喇叭聲格外刺耳,把我一下子震清醒。
如同無數個晚上那樣上樓開門,窗外的路燈照亮了客廳的大理石地麵,忽明忽暗的橘黃色燼火在這樣逼厭的空間顯得格外刺眼。
江逾川坐在黑暗中,黑夜和他身上的寒氣融為一體。
我摸索著想去開燈。
“彆開,”
“過來。”江逾川的語氣漠然,聽不出半點喜怒,隻是像從前的無數個夜晚一樣,提醒我該做什麼。
借著昏黃的路燈我看清了他的臉,眼眶猩紅,應該被灌了不少酒。
他把煙頭掐滅,溫熱的手掌撫上我小腿的疤痕。
我打了個寒顫,細膩的觸感讓我覺得小腿又開始發養,癢意從小腿逆上心頭。
我抓住了江逾川在疤痕上反複遊走的手,“江總……”
他的嘴唇覆上來,我知道他的所有疑問都被淹沒在親吻中,隻是這一次,即使我不說,明天我和趙卿卿的所有事都會變成一遝紙,完完整整地塑封好出現在他的辦公桌上。
江逾川好似有忍了很久的怒意,相互交融的氣息,血腥味在口中散漫開。
但也隻是親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纏綿悱惻半晌,江逾川忽然目不轉睛地盯著我,想把我看穿一樣,“沈離,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啞然,我知道,他在給我機會。
沒有什麼是他查不出來的。
我把他眼裡的探究深深懟回去,麵不改色。
“江總,我是你的秘書。”
江逾川起身,放開禁錮我的手,沒再和我多說一句話,進了臥室。
“公司裡還在傳我是你養的情人。”
江逾川的腳步頓住,從鼻腔輕蔑哼了一聲,“難道不是嗎?”
江逾川最反感的就是背叛和隱瞞。
剛好,我兩樣都踩在了他的紅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