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修源聽到腳步聲，驀地睜開眼。
眼中血絲遍布。
“你怎麼——”
話沒說完，餘熹微忽然被他拽了過去。
她膝蓋在他腿邊彎曲，整個人呈半跪姿勢，被他圈入懷中。
然後，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生氣了？”
餘熹微問：“什麼？”
“我不知道她會往我身上撲。我要是提前知道，一定會躲開，甚至不跟她說話。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語氣聽著莫名有些委屈。
餘熹微明白他在說莊月竹的事。
但她一頭霧水：“我什麼時候生氣了？”
“我給你發微信，你都不回我。”
“……”
“我給你打電話，你也不接。”
“……”
“我隻是想解釋一下。”
“……”
“抱歉，我下次一定會注意。”
“不是，”她終於掙脫開，抬起頭，“我回屋就睡了，手機開了靜音，沒聽到而已。”
餘熹微掏出手機，上麵果然顯示一堆未讀消息。
付修源沉默。
“那你沒生氣？”
“沒有啊。”
不知道為什麼，感覺他更沮喪了。
沒生氣，就意味著，她不在乎。
餘熹微沒想那麼多。
她知道莊月竹是故意的，才不會被這種low極了的把戲蒙騙。
“我餓了，買點零食，你也來挑一挑吧，我請客。”
“哦。”
兩人在自助販賣機前研究了半天，買了一堆。
咬果凍的時候，餘熹微問：“你怎麼這個點了還在這裡？”
“我——”
以為你生氣了，睡不著。
但這麼說出來，感覺怪怪的，好像自作多情。
“我想點工作上的事。”付修源說。
“你得好好睡覺，白天就夠忙了，晚上更應該保證自己的睡眠。”
“嗯。”
“別光嗯。”餘熹微扔了袋小熊餅乾過去，“你要付諸行動，明白嗎？”
“明白。”付修源說，“但我可能就是缺個監督人。”
“什麼監督人？”
“畢竟我慣性失眠，”付修源麵無表情地扯謊，“如果每天晚上有人催我去睡覺，應該能改善一下。”
“行，以後每晚我給你發消息。”
“但光這樣治標不治本。”
“那你說，怎麼治本？”
“我缺個老婆。”
“……”
餘熹微吃完果凍，遠距離扔進垃圾箱裡。
然後，意味深長地說：“誌向還挺遠大。”
付修源：“……”
解決完零食，餘熹微回屋睡覺。
付修源送她到房門口。
“熹微，”他忽然叫住她，垂下眼睛，“馬上就要錄製戀愛綜藝了，我覺得，我們得先習慣一下。”
餘熹微回過頭，問：“習慣什麼？”
“戀人之間都會有晚安吻。”
“……戀愛綜藝也不是非要親吻。”
“我知道。”
昏黃的燈照在付修源側臉上，將輪廓拉得更加立體深邃。
他忽然牽起餘熹微的手，低下頭。
隔著拇指，親吻了她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