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話說出來的瞬間，餘熹微幾乎已經想象到後果了。
她咬著唇，打開軟件，瀏覽評論。
最初出現這類通稿時，網友還比較寬容，跟著誇她兩句好看。
但現在，他們出現了逆反心理。
“這女的怎麼天天買熱搜誇自己好看？？這麼自戀？”
“《傾城傳說》裡她是挺好看的，但通稿買多了真讓人煩。”
“就我一個人覺得餘熹微長得很一般嗎？”
“哼，你們肯定是酸！嫉妒我們熹微姐姐的美貌！狗頭.jpg。”
“再漂亮的人，天天誇自己也不喜歡。”
“唉，剛對她有點好感，現在又尬了……”
“就按頭逼彆人承認她是仙女唄？大無語，什麼玩意兒。”
“我覺得XXX比她好看多了。本來覺得她還行，新聞看多了，反而無感了。”
“餘熹微粉絲想說……這應該是彆家買的通稿啊！不是她自己買的！大家擦亮眼睛，不要隨便攻擊他人！”
“笑死我了，粉絲小學生嗎？誰家會買誇你的通稿啊？？”
“不是……你們搜一下，真有這種抹黑手段啊！”
“餘熹微的粉絲仿佛有什麼大病，洗不白就尬洗。”
“粉隨正主，散了吧。”
……
這種言論實在是太多了。
餘熹微下意識握緊手機，心裡很不是滋味。
她先前做了那麼多努力，一步步扭正自己的形象。
可因為這些莫須有的東西，那些努力都白費了。
連帶著她的粉絲，一並被攻擊。
烏合之眾，從來不關心事情的真相。
這一瞬間，餘熹微有種力氣被掏空的感覺。
工作再累，她都沒有這麼茫然過。
陳月說：“我現在基本可以肯定，有人背後偷偷給你買了這些熱搜。”
陳月：“這一招實在是高，效果也很明顯，但是，前提是對方足夠有錢，可以砸在你身上。”
陳月：“熹微，你回想一下，最近有沒有得罪哪些有錢人？”
餘熹微絞儘腦汁，愣是想不起自己得罪過誰。
陳月安慰她道：“沒事，你有空再想想，我這邊也幫你查一下，我們的當務之急是將這些通稿壓下去，保住口碑。”
話說得簡單，做起來其實很難。
那些營銷號們都已經收了錢，要撤稿，得花費更大的代價。
而且，所謂“造謠一張嘴，辟謠跑斷腿”，已經造成的惡劣影響，很難彌補。
餘熹微實在想不到，有誰要在背後，花這麼大的價錢一點點蠶食她的口碑？
這心思，也太歹毒了吧？
當天晚上，因為心情太過壓抑，她生病了。
也不是什麼大病，感冒發燒，休整幾天就好。
但工作是不能停的。
早晨起床，餘熹微就察覺身體的不舒服，她吃了藥，強打起精神。
去錄製現場的路上，她接到付修源的視頻電話。
因為精神不好，她有一搭沒一搭地回應著。
付修源說了幾句，便頓住，問：“你精神不好？”
餘熹微打了個哈欠：“有點困。”
“嗯，”他有些歉意，“對不起，馬上就給你安排休息。”
“沒事。”
她工作越多，意味著團隊的人越富裕。
雖然累，但是值。
餘熹微困倦地閉了閉眼，沒再說話。
後來視頻是怎麼掛掉的，她都沒印象。
隻記得全程人都用敬畏的眼神看著她。
前排攝影師小心翼翼地問：“剛才的聲音，是付總嗎？”
“……對。”
攝影師悄悄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