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啊!都怨這孩子頑皮不聽話!”年輕阿姨僵硬地笑了下,衝陳諾言打了招呼,然後就急匆匆地出了門要去找茵茵。
茵茵手受傷了能跑到哪裡去玩呢?花若玲知道自己亂瞎想都沒找個正經地理由,心中有愧也跟著阿姨去找茵茵了。
“哎……”陳諾言沒拉住花若玲,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後還是決定留了下來,走進了病房。
花若玲媽媽還在花若玲爸爸床頭拉著花若玲爸爸的手自傷自感著,心裡滿是丈夫不能醒來和不能醒來該怎麼辦地絕望,以至於陳諾言走到她身邊了也沒察覺出來。
“阿姨,叔叔……他是什麼情況……”陳諾言走到傷心的花若玲媽媽身旁小心措辭地說。這是花若玲的媽媽,陳諾言在高中時候見過她。
但還是觸及到了花若玲媽媽最疼痛的地方,看著陳諾言,也沒問問陳諾言是誰,眼淚唰唰地流了下來:“花若玲她爸爸不會醒過來了……她爸爸不會再……”花若玲媽媽在一個年輕的陌生男孩麵前不顧形象地放聲痛哭著。
嚇得陳諾言臉色煞白,怎麼自己一來阿姨就哭成這樣啊?陳諾言心裡一片慌亂地安撫著花若玲媽媽:“阿姨……阿姨您……彆……彆哭啊……”
花若玲媽媽根本聽不見陳諾言的話,隻是自顧自地哭著,陳諾言這時候真的後悔自己不會說話就不該亂說話,就算和花若玲一起去找人,將阿姨丟下來獨自守著叔叔,也好過把阿姨弄哭了啊?是不是?
“阿姨,您彆哭了……您是不知道好多醫生說了會一輩子醒不過來的人……結果一下就醒來了啊……”都把阿姨弄哭了,陳諾言現在能做的也就是將功補過趕緊勸慰住阿姨。他什麼情況都不了解,一來了解情況就出亂子。
陳諾言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了,在慌裡慌張不知所措間,陳諾言看到病房外的一個奇怪的男人。男人穿著單薄的病服,手臂被掛在脖子上,也是個受傷了的病人,其實沒什麼奇怪的。隻是當陳諾言看著他的臉時,發現他臉上的表情很古怪,一雙眼睛閃著很冷色的光,臉青得嚇人。他是在看著什麼不高興啊?
陳諾言表示一臉茫然不知所然地看著他,男人在病房門口站足一分鐘後,慢慢地向著陳諾言走來。臉上毫無表情,眼睛裡卻是充滿敵意,陳諾言不敢上前去問他要乾嘛。也許他是在這間病房的呢?也許他是進來有事呢?也許他隻是散步到這裡呢?
總之陳諾言不敢問他要乾什麼,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然後停頓在他麵前站了兩秒鐘之後朝著性信息媽媽走去。
他隻是在陳諾言麵前站了兩秒鐘,陳諾言卻覺得是一塊冰箱站在自己麵前一天一夜一樣叫人渾身不寒而栗。陳諾言還是不敢過問他什麼,很小的時候,陳諾言就知道了病人是不能隨便得罪的!而且他剛才已經得罪了花若玲媽媽了,千萬不能再得罪這個絲毫不認識的人。
陳諾言呆呆地看著他的一舉一動,他也沒理陳諾言,徑直地走到哭得一臉淚水的花若玲媽媽身旁去。緩緩開口說著:‘我這裡有一道符,你將它給叔叔,叔叔三天後就能醒過來!”男人說話的時候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聲音像是被囚禁了很久的野獸不甘心地嘶吼聲,聽在人耳朵裡有撕咬著神經的作用。
話一說完,他的手裡果然出現了一張明黃色的符紙,安安靜靜地看著花若玲媽媽。花若玲媽媽聽了他的話後,臉上的淚水也瞬間凝結起來,然後很聽話地接過男人手裡的符紙說:“謝謝你,他是不是能醒過來?”
“是!花若玲小姐的爸爸一定會醒過來的!”男人在說到花若玲時臉上突然浮現出了笑意。一直緊盯著他的陳諾言也終於知道這個人臉上的肉不是完全僵硬的,還是能夠動彈的!因為他會笑……隻是……笑的時候提到了花若玲……
花若玲媽媽拿著符紙對男人感恩戴德著:“謝謝你,謝謝你……”男人則無所謂地擺擺手,然後示意花若玲媽媽將明黃色的符紙交到花若玲爸爸手裡去。之後花若玲媽媽奉若神諭般將花若玲爸爸的手心攤開,將符紙放進去再緊緊握緊……期待著三天之後的這個時辰……花若玲爸爸會醒過來?!
男人看到這裡滿意地離開了,走到陳諾言身旁的時候突然停了下來,臉色冷沉地問:“你是誰?”陳諾言覺得他此刻臉上的表情比進來之前的還要冷,剛才不是笑了嗎?為什麼現在更冷了呢?
陳諾言對於他的聲音是敬而畏之的,本來不想招惹他的,隻是他那麼問自己了,如果不回答他,豈不是不給他麵子,間接地得罪了他嗎?
於是看著男人笑得很勉強,但態度很友好:“你好,我叫陳諾言,是花若玲的同學兼好友,你也是花若玲的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