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還有一些話,都是在告誡花若玲千萬不要離開的吧?隻是青衫婆婆沒有說,花若玲問她原因時,她隻是很勉強地說:“冬天了,大房子裡人少,冷得緊……花若玲小姐,如果出去的話,怕明早會感冒!”
“阿嚏!”花若玲捂著嘴,剛才打噴嚏了,看來真的是給冷到了!花若玲急急地回到了床上,想要鑽進被窩。
突然又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腦海中輕盈地跳動了一下,讓她想起了什麼!她剛才出去是為什麼呢?
因為她胃痛到要死,可是現在居然一點感覺有沒有!還有根本記不得胃痛是什麼時候消失的了!貌似是在青衫婆婆出現了之後,花若玲被那麼渾身的一嚇之後,居然就一點胃痛的感覺都沒有了!所以在青衫婆婆催促自己早點回來休息的時候,花若玲已經全然忘記了有胃痛那麼回事了!
花若玲躺在床上,卻仍然發現自己輾轉反側不能寐!腦海中不斷地盤旋著一團火,一團灼眼噬人心魄的火,那火似乎燃在花若玲眼中,想要吞噬掉花若玲的雙眼;燃在心中,想要吞噬掉花若玲的心;燃在胃中,剛才的胃痛便漫天襲地而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花若玲還是睡不著,重新起來,還是想要出門去。蠟燭已經沒有了,花若玲也覺得沒有必要要點蠟燭,這次,她還要更加留心地不讓青衫婆婆看見才是!
因為花若玲想要看看那團是什麼樣的火,所以絕不能讓青衫婆婆看見!
花若玲縮了縮有些微涼的脖子:“有多少人住過了又走了啊?”大家都說?那麼究竟有多少人住過這裡。
“不多,可都說看到鬼。”前麵的黑夜女子除了可以看見她那兩片紅豔的薄唇在動之後,其他地方都如雕塑般一動不動,“不過花若玲,我不害怕鬼!”
她不害怕鬼?花若玲驚詫地問道:“這裡真的有鬼嗎?”
花若玲的聲音和樓道裡傳來的聲音重疊在一起,那是如唱著歌般的聲音:“來了又去了,去了又來了,既然要來又乾嘛走呢?走了又乾嘛還有來的呢……”
這聲音低沉蒼老帶著沙啞的音色用一種難聽的曲調哼出來,聽得人耳朵極不舒服。那聲音來得突然低沉,可是卻好像瞬間掩蓋了花若玲的那句驚恐的問話。
花若玲飛快地回轉頭,看見的是一個年紀不淺的老婆婆。她佝僂著的背脊將身上那身青衫弄得褶皺扭曲。她低著頭像在尋找什麼,慢慢地挪移著腳下笨拙的步子。手裡拿著的棍子在木質的地板上敲敲打打,發出一聲一聲沉悶的聲響,掩蓋住她嘴裡還在念念叨叨著的小聲話語。
因為她佝僂著背,所以看花若玲的時候她是高高斜起自己的腦袋。那樣子很古怪,她站在樓道中央,光線最黯淡處。她臉上的表情,花若玲根本看不清,也被她看得渾身不舒服。轉過頭想向身後的女子打聽一下她的事情。
“那位婆婆她……”花若玲的話一下僵住了,她眼前根本沒有人。那個穿黑色長裙的女子不見了,她先前站著的房門此刻也沉沉地掩上了。沒有聽見一丁點的聲音,她就回房了。隻是轉過頭看了那青衫婆婆一眼,她就已經回到屋裡關上房門了。
那感覺就像她沒有出現在自己麵前過,那扇門也不曾打開過。
花若玲驚訝地再度回頭去看那身穿青衫的婆婆,身後也是無一人。
她也不見了?!
如果說黑衣女子悄無聲息地就迅速離開了,花若玲還可以接受。可是這年邁的婆婆,以腳下那麼緩慢的步子她怎麼能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就無聲無息地離開呢?像她來的時候那麼古怪!
就連她手裡木棍敲敲打打的聲音是何時停歇的,花若玲也不知道。就那麼極不自然地就離開了?
整個樓道現在隻有花若玲一個人站在那裡,花若玲感覺手指被提著的袋子扯得又痛又麻。“喵嗚!”一隻貓從屋裡跳出來,落在花若玲的腳上。驚得她險些抖落了手裡拎著的袋子。
“咪咪真不乖,突然跑出來嚇到花若玲了!”花若玲很快蹲下來將手上的袋子挎在手腕上,騰出雙手捉起小貓咪咪。咪咪卻不像往常那般乖巧,它非常不滿意花若玲捉著它將它往上,掙紮中抓了花若玲的手指一下。
“啊。”花若玲吃痛著鬆開小貓,手指上有條不長的血痕。好在咪咪還是小貓,所以沒那麼鋒利的爪子,傷口很細微。
“臭咪咪,你想去哪裡?”花若玲一把又捉住想要跑開的咪咪,把它帶進屋裡掩上房門。咪咪被扔在地上,花若玲感覺被咪咪抓傷的手指處有酥癢的感覺。
“喵嗚……喵嗚……”咪咪伏在門上,用小爪子抓著門,它看起來很想出去的樣子。花若玲輕看了它一眼,很快地翻著帶來的東西。想找消毒液之類的清洗一下傷口,貓的爪子可是有毒的。
門外傳來了寧芳責怪丈夫的聲音:“……我都叫你慢些了,你非著急個什麼啊,差點撞到人老太太……”
“不是沒撞到她嗎?”花磊說著用手肘撞開了房門。
“小心,彆讓咪咪出去!”花若玲停下手中的動作飛快地跑過去攔截住了咪咪欲要逃跑的小身子。